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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下来言辞肯肯,语气亲切,话语中隐隐将楚馨宁当成了远道归来的妹妹般期待。
李如月闻言,也举杯敬酒。
楚馨宁颇为不喜这种你敬我我敬你的人情往来场景,闻言眉毛皱了皱。
周扬知晓她心中定然十分抵触这种场合,但是有些场子却不能不去维持,于是也端起一杯水酒,走到楚馨宁身边,朝着慕容羽道:“慕容哥哥言重了,师姐此番来贵教,一是思母心切,二是我武当派与明教曾结下立春和谈之好,此次师姐与小子同来贵教,既是秉承两派和谈之大义,也是全师娘思女之心,这第三,小子不才,受师傅看中,与师姐同来侍奉师娘!”
这一番话凌然大义,将慕容羽呼之欲出的亲近之意又无形地拒了回去。
慕容羽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周师弟言之有理,不管怎样,馨宁妹妹归来我教,都是可喜可贺之事,这杯酒,当共饮之!”
说罢,不待周扬再说其他,一饮而尽。
其人言行举止自始至终流露出一种自信大气,从容不迫,让旁观之人不由自主心生钦慕。
周扬微微一笑,高声道:“慕容哥哥豪气,师姐,你不善饮酒,就由师弟我代你干了这杯酒吧!”
楚馨宁只是不善言辞,但是内心冰雪聪明,远胜常人,闻言自是点头,周扬便一饮而尽。
这时,李如月也上来敬酒,周扬和楚馨宁接了。
杨护法见状便道:“教主,今日少主归来,实乃可喜可贺,诸位兄弟也都是难得相聚,依照属下看,今日规矩就免了,大家痛快吃肉喝酒,为教主少主贺,岂不快哉!”
司马钰闻言点头,莲香连忙给她面前酒杯斟满酒,司马钰端起酒杯,面朝会场众人微微示意,简短道:“诸位兄弟辛苦了,今晚且不拘身份,放开吃喝。”
在场众人齐齐端起酒杯:“谢教主,为教主少主贺!”
司马钰没再说什么,摆摆手,随后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想来教众们已经习惯了司马钰的性子,不由得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会场顿时热闹起来。
这时,周扬看到钟南天坐在外厅,独自一桌,不由拍了拍脑门,怎么能把这位明教大总管给忘记了呢。
蹬蹬蹬,迈开小短腿,去旁边搬了一个木凳放在自己桌边,又蹬蹬蹬跑到钟南天身边,二话不说,拽着袖子就拖。
嘴里还念念有词:
“钟爷爷,你怎么坐在这里呢?!”
“我和师姐是你老带来明教的,你可要对我们负责啊!”
“吃饭是人生头等大事,这等大事怎么能没有你在一起呢!”
“快走快走!跟我和师姐一起用餐!”
钟南天一个没留意,竟然被他拽离了板凳。
但是他是何等人物,当即足下发力,任凭周扬如何拖拽拉扯,纹丝不动。
“周小子,大厅之上,不得放肆,你放开老夫!”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和我们一起用餐!”
“你看,是师姐让我来找你的,师姐才来第一天,你也不照顾照顾,还坐的离我们那么远!”
司马钰本就厌烦周扬,见状恼怒地摆摆手,钟南天暗暗叹口气,便随了他去。
四个少年少女陪着钟南天一起围坐。慕容羽和李如月都有些拘谨。
周扬倒像是主人般,招呼这个吃菜,招呼那个喝酒,又殷勤狗腿地给钟南天递筷子倒酒夹菜,看的大家一个目瞪口呆。
本来钟南天被他这番殷勤给闹的有些急眼,但是他自来孤家寡人一个,在明教又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教众人虽然尊敬他,却总有距感。
如今突然来一个看的顺眼的小子,这么殷勤伺候自己,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别扭,但是你别说,还真有点享受。
哼!罢了!老夫堂堂长辈,吃个饭罢了,且不和周小子计较了!
当下心安理得地享受周扬的殷勤伺候。
这一桌坐的都是少年人为主,钟南天只是吃菜喝酒,并不多话,因此众人拘谨了一会,很快便说笑在一起。
慕容羽神采飞扬地介绍菜色。
“馨宁妹妹,这是益州的珍馐美味雅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你尝尝。”
“馨宁妹妹,这道菜,名为羊头签,每逢大事才上桌,风味独绝!”
“馨宁妹妹,这道韭黄炒肉丝,亦是别有一番风味,寻常时节可吃不上呢!妹妹来的巧,赶上蜀地丰收时节,物产丰沛,饮食繁多,改日我再带妹妹和周师弟去城内游玩一番,吃些本地特色美食!”
虽说慕容羽过于殷勤,不过这一番介绍下来,周杨倒是对古代成都多了很多了解。
本以为今晚宴席上会出现很多辛辣菜肴,却没想到截然相反,甘甜鲜美食物反而更多,像那盘雅鱼,看样子就是清蒸的做法,吃起来微微泛甜,想来是加了糖。
还有那个羊头签,做法有点像是春卷,但是吃到嘴里,没有羊肉腥味,反而加了不少香料,吃起来还有一股蜂蜜甜味,风味着实独特。
大约是这个时候辣椒还没传进来吧,不然四川人民是不会放弃麻辣川菜的精髓的。周扬想着,她虽然从现代穿来,但是可不是那种既会造玻璃又会造香皂搞各种发明的全能穿越者,就连宋朝历史她都记不全。
“有劳慕容哥哥介绍,我师姐话少,不过慕容哥哥介绍的这些美食真的都很好吃,我和师姐都吃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