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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这样便可以了?刘县令讷讷道。
嗯。无名认真点头。
这封密函会通过大师父,交到二师父手上。而到时候二师父在京城中布局,正无聊呢,送上门来的猎物,他哪儿有不杀的理儿?
洛明站在书房角落中闭上双眼,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不沾一丝血。
姐姐洛明喃喃道,你和明儿的仇,终于能够报了。
他郑重对着屋中几人磕三个响头,转身头也不回离开县衙,背影决绝。
南月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
无名温柔地抱住她,摸摸她的脸颊:别伤心。
南月认真点点头:嗯。
洛明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当初他在黄家受尽侮辱时,便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却硬是为了姐姐撑到现在。如今大仇得报,他终于不用再撑下去了。
他可以去陪姐姐了。
三人走出县衙后,唐池雨一拍脑袋:无名,小南月,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事儿了?那位王神算的下落,我们还没向刘县令打听呢。
不用打听了。王先他正是因为帮了洛家姐弟,才被蒋县令赶出城去的。无名摇摇头,这时才将今天她和南月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都给唐池雨讲一遍。
唐池雨竟没有再骂那黄家和蒋县令不是东西,而是看着开阳县十里桃花的绝美风光,长叹一口气。
无名有些欣慰地想,今天应该多在信里面加一句话才对。
告诉大师父,他的妹妹长大了。
三人既然已经找过流民聚集点和开阳这两处,却都没有王先的身影,便只得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南下,路途中顺便四处打听王先的下落了。
商定好接下来的路程后,三人回客栈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继续上路。
夜晚,南月熟稔地往无名怀中钻,无名心口与南月那处柔软相触时,一股麻痒的感觉竟顺着无名心口那一点,蔓延至身体各处。
太软了
几乎在那一瞬,无名就回忆起上午洗澡时毫无遮拦的触碰与摩擦。
呼无名几乎狼狈地用内力控制住喉咙中的声音,长长吐出一口气。
无名?怀中小姑娘抬起头,大眼睛探究地盯着无名。
没什么,睡吧。无名率先闭上眼睛,手指揽住南月肩头。
南月轻轻哦了一声,乖得不行地在无名怀里蹭蹭,调整好姿势,这才闭眼睡去。
无名的呼吸始终没有平静下来。
她的手心渗出薄薄一层汗。
当夜,无名做了一个旖丨旎绮丽的梦。
梦里,她回到荒原的山洞中,已经长大了的小月亮窝在她的怀中,睡得香甜无比。
无名低头想看看小月亮的脸,才捏起她的下巴,怀中人就变成了南月。南月睁开眼,目光朦胧地盯着无名,满是水雾的眸中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味道。
无名不自觉舔了舔唇,唇角微微张开。
南月主动凑了上来,一点点靠近。
软得不可思议。
从上至下。
无名几乎是喘着粗气艰难醒来的,她的一只手仍然揽着南月,还好没像梦里一样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而另一只手紧紧捏着枕头,几乎快捏变形。
天还是黑的,外边有鸡鸣阵阵。
无名换好衣衫,迅速从床上起来,站在房里练刀。
或许接下来的一路,她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南月从床上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下意识看向床的另一边,无名没有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床边早已冰凉。
无名!出行十来天,南月早已习惯了每天在无名怀中醒来的日子,此时见无名忽然消失,她慌乱地摸下床,披上一件披风便想往门外找去。
无名正好推门而入,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粥,正好对上南月慌张得泛着红的眼眶。
我我刚才买早餐去了。无名莫名有些心虚。
嗯。南月什么都没说,泛着鼻音点点头,乖巧地坐回床上换衣服。
我喂你喝粥?无名坐过去柔声道。
南月仍是泛着鼻音嗯一声,伸手扯住无名的袖口,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样。
无名越加心虚愧疚。
小姑娘这么粘人,她才消失一个早上,就害怕成这样,若是以后分房睡,她得有多难受?更何况现在没在京城中,江湖纷乱,南月若是出事儿了怎么办?
无名暂时将分房睡的想法压了下去。
吃完早饭,三人继续上路,往江南而去。
还好这一路上,她们仍是风餐露宿,或是在山中小客栈留宿,三人同住一间房。有唐池雨在旁边看着,无名倒也没有再对南月生出什么禽丨兽的想法,她也就没有再想过分开睡的事情。
一个月后,三人顺利地抵达江南地区。
江南水乡虽没有开阳百里桃花的美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城镇中小桥流水,渠水潺潺,不时有乌篷船轻轻飘过。现在是初夏,梅雨季节刚过,阳光下的江南景色婉约清丽,马车在路边走过,时不时就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细软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