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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寨子里都是女人,没有男子的衣裳啊……
伊山望着一片狼藉的库房,罕见地发了愁。
她性子简单,直来直往,有什么事情解决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是她最重要的时刻,成亲啊!
这两个字眼光是想一想,就觉着整个人都升华了。从今日起,她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当家的,就得让家里人过得好。
怎么能够让那少年受委屈呢?
伊山的手在自己头上薅了薅,直把那头发薅得乱糟糟的,烦躁叹了口气。
想把之前的自己抓回来揍一顿,怎么就不知囤几件婚服呢?
伊山不开心,手下人也就不开心,都抓紧给她想办法。一个手下灵光一闪,提议道:“大当家的,要不,就让那少年穿这个?”
伊山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眼角抽了抽,问:“这件就不是女子的了?”
手下自信一笑:“女子男子的有什么干系,反正是您娶他,让他穿女子的衣裳也应景。这衣裳尺寸大小正合适咧!”
“就是就是,”另一人附和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能到哪里去找件男子的婚服?便是打劫也没有这样巧的,还能正好找件红衣?”
三人成虎,手下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你一句我一句,伊山就心动了。
我堂堂一个寨主,也不算委屈了他,以后对他好点儿就成!
于是点点头,手一伸:“把那件衣裳递给我,我去看看那少年。”
眼角余光恰好扫到一件红衣,那是她方才一眼就看中的,可惜大小不合适,穿不下去,浪费可惜了。
伊山说:“把那件衣裳送到二当家房里去,今日是我的大喜的日子,二当家定是很高兴,穿红色也喜庆!”
又说:“你们也找找,有没有红色的衣裳,都换上!”
“诶!”众人齐齐应声,翻找起自己想要的红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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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山开开心心地来,愉悦的心情却没能持续多久。
“你说什么?!”伊山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内容。
萧启对于说谎这件事本就不擅长,她还让自己说第二遍,就更开不了这个口了。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不起打一架,总比让小公主生气好。
“咳,我说,咳,我是说,我其实不举。”
闵于安听着萧启的胡编乱造,面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算你识相!知道拒绝!
殊不知萧启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发愣。
对啊,不举,为何自己当初被小公主半是强迫半是哄骗着立下契约的时候,就不知道说出这个理由呢?
隐瞒自己的身体疾患从军虽是有罪,可也没有以女子身份从军这罪名来得大,顶多挨些不轻不重的责罚也就罢了,自己都立下了不少功劳,再怎么样都不会把自己驱逐军籍的。
所以,是为什么呢?
***
萧启心里的疑惑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能她自己解决。
伊山被她如晴天霹雳般的话炸了个外焦里嫩:???
有没有搞错啊?
老天咋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呢?
伊山虽说长在深山,不常出门,可小册子这种东西无处不在,光是抢来的就有不少,为了打发时间她还是有看的,有些东西也懂。
不举啊,那就没法生娃娃了。
她还想要个小娃娃呢。
正可惜着呢,这少年又把面具一掀,一条横贯眼角的疤痕就这样显露出来。
伊山好难过,突然就觉着这少年不好看了。
为啥就找不到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呢,娶个人好难。
她爹定是骗她的!
这怎么找得到呦……
“要不然,还是算了?”萧启试探着提议道。
伊山脾气倔,一下子来了气性:“不成!东西都准备好了,手下人都弄的差不多了,现在反悔,我堂堂一个寨主,面子往哪搁?”
“你必须跟我成亲!”她一锤定音。
***
二当家枯坐了好久,直到有人来敲门:“二当家的,我们给你送衣裳来了!”
她慌忙擦了擦一片狼藉的脸,拿袖子把泪水抹干,又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道:“我在睡觉,你们等一等。”
然后匆匆站起来,坐的太久,腿麻了,她被那阵酸麻感震得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作。
房里只剩下装凉水的盆,毛巾敷在脸上,她被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屋外竖着耳朵听的人察觉到了,高声问:“怎么了?”
“无事,就是这天儿有些冷,受不住了。”
二当家匆匆收拾好自己,打开门,有红色的东西被塞进怀里,手无意识捏了捏,这是——衣服?
送衣服的人说:“这可是寨主让我们带过来的,她说今日大家同喜,都穿上红衣裳才好!”
红衣……
才止住的泪又有继续的架势,二当家慌忙转身,直直往屋里走,边走边说:“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换完衣服就出去。”
门口的人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当家怎么都不点油灯啊?
屋里这样黑,能看得清楚路吗?
恩,定是为了给寨子省点钱,二当家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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