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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于安盯着看了许久,里头外头检查数遍,才放过她:“只是有些红肿,并未伤到。还好还好。”
说着把从容初那里顺过来的专用药物又塞进了床头的小柜子。
看来是用不着了,留着下次再说。
至于容初那里为何会有这种药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启捂着脸的手张开一条缝,并拢了腿:“可以熄灯了吗?我有些累了,想睡觉。”
想睡你。
想报仇。
想还回来。
闵于安以为她是累了,也不在意。
“头发还湿着,你睡吧,我替你绞干再睡。”
萧启嗯了一声,往被子里躲得更深了。
闵于安听着萧启的呼吸逐渐平稳,放慢动作,轻柔带着布条擦拭湿发,手指时不时按摩下头部的穴位。
萧启的眉不自觉舒展开。
闵于安替萧启绞干了发,倒了杯热水放置于床边,以备晚间醒来口渴。
她趿拉鞋子凑近油灯,吹熄了灯。
火苗晃晃悠悠试图抵抗,却徒劳无功,就这样熄灭了。
昏黄的帐子一瞬间黑下来,闵于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摸黑到床边,脱了鞋子外衣,掀开被子钻进去。
在外间呆了许久染上凉意的身子接触到温热的被窝,闵于安喟叹一声,却往外躲了躲,没有靠近萧启。
她身上凉,怕冻醒萧启,等捂热了再抱。
闵于安不去抱人,却被人抱住。
萧启精准找到她,长臂一揽,把人揽进怀里,熟练把她冰凉的腿脚夹住。
闵于安怔了怔,哑然失笑,反手抱住了萧启。
隔了两层衣物的拥抱,终究抵不过昨夜的肌肤相贴,闵于安却很满足了。
若放在几年之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能与将军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曾经受过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能够拥她入怀,再值得不过了。
脑子里倏尔闪过萧启的那句“今日就请长空好好享受我的伺候。”
她从萧启怀里抬起头。
手指抵着她的唇,道:“骗子。”
骗子本人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黑暗里,萧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什么骗子?”
“没,没有啊,你怎的还没睡?”闵于安故作镇定,还有什么比说人坏话被抓包更尴尬的么?
即便她只是吐槽。
“是啊,睡不着,”萧启抓住了滑落到自己唇角的手指,问,“长空还不困?”
闵于安往回抽手,敷衍道:“就睡了就睡了。”所以不要抓着我说骗子这一点不放了。
手没抽动,萧启用了些力道,稳稳抓在手里:“既然长空不愿睡,那我们来做些事情吧。”
“什么事唔。”
萧启钳制住了她的手,牢牢禁锢在床上,转瞬换了个姿势,压在她上方,轻咬闵于安的唇瓣,声音蛊惑人心:“自然是,让你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
闵于安睁大了眼。
萧启如无骨之鱼,跐溜一下滑进了被子里。
埋头寻找她要的东西。
闵于安抚摸着自己替她擦干的微凉发丝,泪从眼角没入枕头,了无影踪。
迷迷糊糊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然事事害羞的将军,怎会主动至此?
萧启从被子里出来,随手拿了床边的水漱口。
闵于安倒出来还是热的水,已成了温的。
萧启把漱口的水吐到床外,又含了一口,吻上闵于安的唇。
水渡了过来。
闵于安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息,一想到这唇舌方才还在……她就不知所措,本能推拒。
萧启挑起闵于安的下颌,不容置疑把水尽数渡了过去。
待她饮尽,萧启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才失了水,渴不渴?要不要再来些?”
闵于安又羞又气,伸手想捶捶这人,手却被缚住。
萧启把她两手都握在左手掌心里,紧紧压在床头。
闵于安挣扎一下,没挣动,她用了全力,还是没用。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眼前的人除了是她的爱人,还是能够以一敌百于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的将军,自己这点花架子,在她那儿压根都不够看的。
没了外力的协助,清醒状态下的萧启,她根本无从抵抗。
其实,也不愿抵抗。
萧启:“看来长空一点儿也不累啊,方才只是开胃菜,后面的,也请长空好好品尝才是。”
她笑了:“可不要明日怨我招待不周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永远都是用来评价夫子好坏的金标准。
教出来的学生不仅把所学知识融会贯通,还会推陈出新,举一反三,闵夫子亲身体验,不可谓不称职。
但学生太用功也不是什么好事,夫子检验她的所学,验着验着,就到了天明。
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瞬,闵于安想,以后还是得保留些许。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
萧启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起身。
一身的黏腻,洗干净了睡得也能舒服些。
闵于安的睡眠不好她是知道的,于她而言,睡觉只是为了恢复体力的一种方法,多睡一息都是奢侈。
但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