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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凉。”沈砚冰摸了摸她的手臂,把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黎明月更喜欢窝在沈砚冰怀里。
一偏头,一仰脖,就蹭得对方不得不按住她。
“痒,别乱动。”沈砚冰无奈,黎明月便干脆面朝着她坐,沈砚冰只得伸手扶住她的背,生怕往后倒在地上。
独处时,黎明月总是忍不住笑意,她往前贴近了沈砚冰的胸口,忽然说:“怎么办,现在我一靠近你,就什么都不想做。”
平时这个点,她应该在安静看书,好学得不得了。
但她现在,浑身瘫软得不想动,好像只有待在沈砚冰身边,才能让她安心。
她的心跳很快,却奇异的安宁。
沈砚冰早察觉到对方的黏人,只当是少女青春的遐思眷恋,并没有表达过不满——事实上,这对她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她摸了摸黎明月的头,“白天认真学习,晚上可以休息。”
黎明月眼眸明亮,笑起来简直夺人魂魄,凑前,蜻蜓点水地亲了亲沈砚冰。
沈砚冰最受不得她这样,搂着她的腰亲了回去。
亲昵得荡起心中的涟漪。
怀里的人也知道点到即止,起身洗澡洗头出来,穿了身新睡裙,长发湿漉漉地裹在干发帽里,坐到椅子上端端正正看她,意思很明显。
沈砚冰笑了声,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呼呼的暖风吹走夜晚的凉意,黎明月安分地靠在椅背上,感受着发丝被触摸,仿佛灵魂也被轻柔地抚摸着。
沈砚冰的动作很轻柔,柔和得让她感到酥麻。
长发吹起来很费劲,黎明月平时自己吹时总是半路就累了,剩了发尾湿漉也不管,扎起看不出什么。
“你以前为什么不给我吹头发?”黎明月明知没什么道理,还是想问。
沈砚冰好笑,“你没说呀。”
准确来说,沈砚冰还是给她吹过几次头发的,公主殿下来到现代时第一次洗头,就是她亲手帮忙的。
明明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却像过了很久很久,连记忆都模糊起来。
长发吹干,蓬松地披在脑后,偶尔几丝垂在额前,乌发愈发衬得皮肤白皙细腻,眸眼动人。
沈砚冰收好了吹风机,见黎明月瓷娃娃似坐在那一动不动,笑着走近,还没问就被一把搂住了腰,“我好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表白,沈砚冰一愣,见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眉眼带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刚洗过吹干的头发摸起来温暖舒适,像猫咪一样,让人心软得不得了。
沈砚冰挑起她的下颌,见着仰起的脸蛋和雾蒙蒙的眼睛,俯身吻了下去。
不同于先前的温柔,这回肆意直白得多,温软的唇舌和强硬扣着的手腕让黎明月忍不住低喘出声,却依旧搂着沈砚冰不肯放手。
沈砚冰托着对方,小心地绕过茶几磕角,同人一起倒在了沙发。
灯光温柔,这是只有两人的小天地。
黎明月窝在她的颈窝,闭上眼,呼吸绵长,“你叫叫我。”
“黎明月。”沈砚冰唤她。
黎明月侧身,“再喊。”
沈砚冰抚摸着她的脸,眸色深邃,“黎明月。”
黎明月忽然笑了,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毯子里,“沈砚冰!”
沈砚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意入眼底,“听见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无聊幼稚的时候——她竟然一点不觉得浪费光阴。
黎明月探头出来,“我们好没意思。”
“有连名带姓叫的女朋友吗?”她坐起来,“一点也不特别。”
沈砚冰撑着手肘看她,浅笑,“你想我喊你什么?”
黎明月眨眨眼,为难,“……我提就没意思了。”
沈砚冰又无奈又好笑,她完全没有肉麻说话的习惯,也不习惯别人亲昵称她,从小到大,哪怕是最亲的家里人,也只喊她一声“砚冰”。
同样地,她也没有建立起亲密喊他人的习惯。
“黎明月”三个字,在沈砚冰看来,就已经足够动听。
但黎明月还在眼巴巴看着她,唇抿起,眉目含情。
沈砚冰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给你扎个头发。”
黎明月有些失望,但还是应好,把手腕的头绳递给了她,乖乖背对着。
“刚刚看到一个教程,试一试。”沈砚冰手捋过黎明月的发丝,分成几份后认真地交换编了起来。
她在编麻花辫。
黎明月感受着背后的动作,脖颈处变得清凉,鬓角的细发被略带凉意的手指拂过,她慢慢放松下来。
黎明月平日很少披发,长发太不方便,也不适合滨城的气温,大多时候只松松束在脑后,偶尔干练俏皮的扎成高马尾。
在景朝时,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梳妆打扮,不管她怎么不乐意,侍女和嬷嬷总会花大把时间在她的妆发上——用什么步摇簪钗都是有规制的,一套笨重繁琐的髻发出来,算是耗尽心力。
对并非自幼长在深宫的黎明月,这不可谓不是一件苦差事。
沈砚冰编织的手指越来越熟练,很快系上发尾,把梳妆台上的一根红头绳拿来,盘绕着缠在发辫,莫名升起一种古典味。
黎明月还记得这是上次七夕时她挑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