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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和异性恋群体一样优秀,也同样有着站在站在阳光下与爱人并肩的资格。这种资格同样适用于其他边缘类型的人群乃至所有人,聪慧愚蠢、出身地位、获取财富的能力,都不应该成为划分人群品级的标准,唯一的评判条件,是善恶。”
“小渝你说的太好了!!”潘配平咬着脑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原地起跳带头鼓掌。
鞮红呆呆看着渝辞吞咽了一下,她花了三秒钟在消化渝辞这一番正义凛然的言辞,花了五分钟回忆自己起初问了个什么问题。
“那个不是。”鞮红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渝辞平淡的扫来一眼,“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潘配平那双大如铜铃的眼睛跟着看过来,腮帮子一鼓一鼓。
不是怎么成这样了,鞮红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舅舅就是跟个男人跑了,不是哎呀我说这个干嘛!总之我不歧视啊哎呀!!”
这回轮到另外两人震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有一腔吃瓜的欲望,但是还是恪守分寸,没有继续追问。
鞮红也不打算多提舅舅的事,虽然还是有点焦躁但是知道了渝辞的回答,程度也减轻不少。不过虽然渝辞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情绪,旁观别人的故事和落在自己头上终究有些区别。
“emmm……”夹起盘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鱿鱼,鞮红斟酌着开口:“那、那这么多年,如果说,有相同|性别的人对你表白,你会怎么应对啊?”
这个问题其实问得已经很露骨了,基本上和有没有同|性别的人对你表白过的意思一模一样,只要稍微有点成熟人士的思想应该就会知道对方在暗喻什么。
结果渝辞一搁筷,一抬头,秀气的眉宇间是对朋友坎坷情路的深切担忧,“怎么?你被女孩子表白了?并且对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正在因此苦恼吗?”
鞮红一拍掌,直接把那块鱿鱼拍回了盘子里。
“所以,”渝辞觉得自己料中了,“是剧组里的女孩子吗?”
鞮红扶额,渝辞眉头愈发紧缩,潘配平自从被鞮红凶过之后就再也不烤什么了,哼哧哼哧吃着他的脑花,但是听到这里也停了筷子,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比渝辞还认真的盯着她。
鞮红拍案而起,“潘、配、平!”
躺着也中枪的潘配平:“啊啊啊??”
“你快烤!!!”
“啪呲————咕噜咕噜呲————”
***
在纠结了半天问渝辞要不要一起上厕所这个愚蠢的问题之后,鞮红作出了智慧的决定——俩人去弄堂说。
在弄堂深夜的冷风缓慢结冻的鞮红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一旦开端是愚蠢的,那之后的选择也必然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蠢上加蠢,无可救药。
明明只是想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这么从温度适宜的保姆车转移到烧烤店,又从烧烤店转到这个乌漆嘛黑夜风瑟瑟的小弄堂里。
造的什么孽呦……还不如叫阿姨煮了东西带回家里慢慢说!!!
渝辞正好披了件长款风衣外套,夜戏赶多了,对这种昼夜温差问题早就习以为常,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哪怕现在有人陪着也本能地带着外套。鞮红就不一样了,保姆车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仙侠文里修仙人士的随身空间,外套毛毯什么的全都丢车里。
阿伯回去的时候嘱咐过她带上一件,但鞮红觉得也就进出烧烤店几步路,没必要那么娇贵。于是现在只能穿着件保温指数能同泳衣媲美的清凉夏装,在小弄堂的寒风里透心凉心飞扬。
忽然身上一暖,鞮红蓦然抬头,渝辞正在帮她把风衣领口扣紧,若有似无的沉檀随着她气息靠近一点点萦上鞮红鼻尖。
此时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可以听到彼此血液在心脉中奔腾的声音。
渝辞的风衣很长,鞮红比她矮两三公分,风衣足以裹住她大部分|裸|露在外的肌肤。在寒冷中待得久了,身心都会对暖意格外敏感。
一股股暖流自四肢百骸中涌入,烧烤的气味已经在冷风中荡然无存,而渝辞独有的沉檀经高温熏过后散逸出的奶香却像缩在她身体里似的,一靠近便丝丝缕缕缠绕过来,引得鞮红呼吸都错了两分。
传说有一些独特材料配以神秘工艺制成的熏香能驱遣人类的神识意志,编造梦幻侵略现实,在虚无之海上建起吊诡陆离的城堡,耸入云天,海雾蒸腾。女妖的歌声自彼岸而来,徘徊在虚与实的边沿,邀你与她共赴一场沉沦之约。
鞮红突然有些后悔,其实似乎和渝辞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想想也还不错。念头一出她连忙晃晃脑袋,冷静冷静,怎么又莫名其妙就这样了,鞮红啊鞮红你不能一时冲动害了人家害了自己啊!!!
“那个渝辞!”
渝辞正帮她系好腰带,她这套风衣颜色很浅近于纯白,衣带设计的很独特也很长,如果穿上不系起来很容易拖到地上弄脏。闻言手中不停,道:“怎么了?”
“我认认真真问你个问题啊。”
“我不冷。”渝辞以为她要问这个,先行答道。
“啊,这个,啊我其实不是想问这个,不不不我这个问题其实也想问的,但是这不是我现在想要问的问题。”
“你说。”渝辞轻笑一声,放下手规规矩矩站好,同样认真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因为着急难得语无伦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