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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问包大人这青楼犯了什么事,连累我们这样的无辜宾客还要被关押?”出言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儿子魏海辽。
苏园看他一眼,发现他旁侧有一名低着头的男子,看身形有几分眼熟。苏园挪了几步,仔细打量,方辨认出来此人是杜诒。
“原来杜四公子也在这。”苏园见他有意躲自己,偏出声点了他的名字。
杜诒这才讪讪地抬头,礼貌而尴尬地向包拯和苏园行礼。
包拯见到杜诒时,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位他很看好的后辈,居然跟那些纨绔一起来青楼鬼混。
“我是第一次来。”
杜诒还想解释他本不想来,是他的友人们见他苦闷,硬拉他来了这里。他来之前根本不知要到的地方是青楼,等到了大家都喊他下车,他实在不好扭头就走。
但杜诒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如果解释这些话,有往友人们身上推卸责任之嫌,实在不妥当,所以就没讲出来。
“没事,谁都有第一次,包大人也是第一次。”苏园安慰杜诒一句。
但这话显然没起到安慰作用,杜诒羞愧地把头低得更深了。包大人是因为查案才来青楼,哪里跟他一样。
包拯不禁瞥了一眼苏园。虽然苏园说的是实话,但他怎么觉得苏园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戏谑他之嫌?
魏海辽特意打量了苏园两眼,“呦呵,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苏司法吧?”
魏海辽说完这话后,还特意看了一眼杜诒,原来这位姑娘就是杜诒苦闷的源头,乍瞧她是有几分非比寻常。
“兄弟,我觉得你眼光不怎么样。女人不在后宅里呆着,天天这样抛头露面,如今连青楼都来过了,怎么能当正常女人娶回家?不安于室啊。”
魏海辽为了给自家兄弟找回面子,特意用苏园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对杜诒说道。
杜诒忙扯住魏海辽的胳膊,让他别说了。魏海辽推开他,偏要一脸挑衅地对着苏园
苏园笑了一声,语气友好地问魏海辽:“女人奉命查案都算抛头露面,不安于室,那上朝堂算不算啊?”
魏海辽当即应承:“当然算了!上朝堂那还了得!”
话音落了,包拯和在场一些反应较快的官贵子弟们都安安静静地看向魏海辽。
魏海辽愣了下,不解这些人为何拿奇怪的眼光看自己。
杜诒在旁小声提醒他,当朝太后为了辅佐年轻的皇帝 ,曾上朝听政数年。
魏海辽愣住,感觉自己的魂儿瞬间被抽走了半条,两腿一软就跪下了,忙赔罪道歉表示自己刚才胡言乱语了。
“我看魏公子清醒得很。”苏园道,“也不像是喝多了,被撞了头,才脑子出问题胡言乱语。”
“不,我不清醒,我喝多了,我是撞了头。”魏海辽连忙扭头找根柱子,狠狠装了两下,把头撞得红肿,整个人晕乎乎倒了下去。
小厮们忙给搀扶住了,恳请包拯手下留情,饶过他们醉酒的主人刚才的胡闹胡言 。
包拯扭头看向苏园,眼神里有几分问责之色。
苏园无辜解释道:“大人刚才都亲眼看见了,他是自己撞的,与属下无关。不过这晕厥的人,还是有办法叫醒的。”
苏园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针,慢慢靠近魏海辽。针还没有刺进穴位,就可见魏海辽浑身的皮肉绷紧了,人在装晕。苏园下手毫不留情,一针就狠扎在痛穴上,魏海辽当即就发出了驴一般的嚎叫,疼得双腿都离地,翘起来了。
苏园用只能让魏海辽听到的音量对他道:“舒服么?谁叫你不安于室,乖乖在家守男德,非要来逛青楼,活该呀。”
“你——”
苏园当即拔了针,起身回到了包拯身边,“我这一针不仅能叫醒他,还能调理他肾虚盗汗的症状。”
魏海辽刚要骂苏园故意伤害她,听了她说什么调理肾虚的话,气得不行。要命的是,跟他同行的几名子弟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起来,似乎都在嘲笑他肾虚!
可气死他了!这个姓苏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妖怪,杜诒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天香楼极有可能涉嫌谋反,我们有理由怀疑天香楼与官贵有勾结,所以诸位才都在嫌疑之列。清者自清,自然不怕被查。但有异议者倒是可以尽早提出来,正好方便我们重点排查。”
苏园言外之意,跳脚叫嚣想早点离开的,反而嫌疑更大。
涉嫌谋反,这可是大罪,加上他们刚才亲眼见识了苏园怎么收拾魏海辽的,余下的官贵子弟们都不敢造次了,老实听命地去做口供。
包拯问苏园:“涉嫌谋反?”
“我们在那艘画舫船上看到了襄阳王。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前段日子忙着顾不上府里其它事情,不正是在查襄阳王涉嫌谋反的事?”
包拯闻言后脸色大变,忙引苏园到旁边僻静之处说话,“这事情你怎么知道?”
暗查襄阳王一事,只有他、公孙策、展昭和颜查散知情,暂且还未来得及告诉其他人。一则是因为当时苏园和白玉堂要定亲了,不想让两个年轻人太忙。二则怕知道的人多了,会不小心走漏风声。
这四人中,包拯不相信有人会守不住秘密,把消息告知苏园。
苏园:“是我无妄师父告诉我的。”解释不了的地方,就往她神秘的师父‘无妄之人’身上安,还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