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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吵架,十个博果尔也比不上一个懿靖大贵妃。
但是惹不起,他躲得起啊!
当即一句还有事情要忙,改日再来宫中给额娘请安。就单方面的结束了战斗,任由懿靖大贵妃怎么气急败坏呼喊也坚决没回头。
喜滋滋进宫,满脸丧气而回。
董鄂氏成功想岔,还当他心心念念的和硕亲王打了水漂。难得认真地劝了几句:“爷是先帝亲子,当今亲弟。再怎么也跑不了个和硕亲王去!今次不行,咱们就静待来日。早早晚晚的,万岁爷都会看到你的忠心与实力!”
一直被隐隐嫌弃,从未得过福晋这般温柔对待的博果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东方不亮西方亮?
啊呸,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总之就因祸得福,感动得他无以复加,就想张开双臂狠狠把福晋抱住:“福晋,你真好。爷定是上辈子积德,才娶了你这么个好福晋。”
又双叒叕在大庭广众下被抱住,董鄂氏登时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忙条件反射地挣了两下,可听他这么说。前头额娘劝自己的话便又浮现在脑海:“做人最重要是知恩、惜福。十一爷纵有千般不是,对福晋却是天下难寻的好!”
“寻常百姓家多收了三五斗,还要买个妾回来。偏他皇家贵胄,只巴巴守着你一个。为你豪掷千金,为你啃自己最不喜欢、不擅长的书本。最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夫婿,我儿既然好运遇到了。万万珍之爱之,别折损了福气。”
想到这儿,她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破天荒地回了句:“爷过誉了,妾哪有那么好?倒是爷对妾的体贴宽容,惹满城少艾心动。常有闺阁向妾殷勤,想进府中与您做侧福晋呢!”
博果尔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弱水三千,爷只取福晋这一瓢就已经羡煞旁人了,哪里还敢贪心?”不要不要,甚天仙大美女都不要!爷只守着福晋,跟咱们未来的格格、阿哥!”
“以前是爷粗心大意,以为额娘夸奖,福晋又从不说。便是你们娘俩合得来,却不知……”
博果尔长长一叹:“是爷心眼少,让福晋受委屈了。这里给福晋道个歉,好福晋千万别跟爷一般见识。以后若无必要,你便少进宫。却不过,也得跟爷一起。”
“以前的事儿翻过不论,以后,爷不会再让你受丁点委屈!”
董鄂氏从小在江南长大,受江南文气熏染的同时,也学了一肚子的汉人礼教,最讲究一个孝道。
便不喜博果尔这个粗豪爽朗,典型满族汉子的丈夫。更不喜脾气暴躁,常迁怒她的婆婆懿靖大贵妃。却也从未抱怨过,更没想过忤逆。
现在听博果尔一说,忙连连摇头:“不,爷,这不妥!额娘……额娘虽不知为何对妾有些误会,但……谁家的儿媳还不是这般过来的呢?额娘含辛茹苦将爷养大,咱们做晚辈的理当孝顺!”
对此,博果尔只笑:“可额娘含辛茹苦养大的,是也不是么?”
“怎好总劳动福晋代爷尽责?”
“以后往宫中尽孝的事儿,还是爷来。福晋聪慧,想想晋封仪举行完后。要请那些个姻亲故旧来赴宴,将来王府扩建你又喜欢甚式样?爷是个粗人,一辈子的眼光都用在求娶福晋身上了。”
“甚风格、景致的,便劳烦福晋。唔,咱们府上没有侧福晋、格格侍妾之流,你我也不必分开建各自的院子。这样省下来的银子,便能用来折腾福晋喜欢的江南风格……”
那一切全交予你做主,只你高兴就好的样子,看得董鄂氏一怔。
董鄂氏看多了江南斯文俊秀的翩翩少年,潜移默化也憧憬、期待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个能与她交流文学、畅谈理想的。就好像……
可偏生事与愿违,博果尔的种种都与她期待完全相反。
以至于大婚至今,他虽对自己千依百顺,却从未触动她的心。直到今日……
董鄂氏笑,定定看着少年虽不文雅、不含蓄,不懂许多诗词。但眼里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她。愿意为搏她一笑做尽一切荒唐事,为免她委屈而冒天下之大不韪!
从选秀时初见到大婚,过往种种一一在脑海中回放。
满满当当的被珍视,终于让她点头:“好!爷放心,妾一定尽心竭力,把咱们的家建得温馨美好。让爷您便远在天涯,也惦着办完差使尽快回府!”
博果尔大乐,边打横把人往屋里抱,边贴着她耳边低声说:“那,那哪儿还用那般费心?随便找个茅屋陋室,只福晋你往里面一住,爷也能欢欢喜喜地住进去当那是王府。”
又被突然袭击的董鄂氏大羞:“爷,爷!这还天光大亮着!”
已经把人放在榻上的博果尔乐:“外面寒风凛冽的,爷怕福晋着凉而已。福晋想到哪儿去了?还是说……”
董鄂氏一手绢堵在他嘴里,说什么说呢?
您还是闭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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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重生回来的当日,顺治就致力于对皇宫甚至整个京城的掌控。经过半年的努力,收效甚大。现在的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掌控宫中与京城的绝大部分消息。
懿靖大贵妃宫中与博果尔府上自然也不例外。
前头博果尔夫妇和好,后头相关资料就送到了他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