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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夫妻的态度也得变变了!”
“啊?”绰尔济福晋愣,怔怔地看着丈夫:“难,难道真要一心向着娜仁,不管萨仁格日勒的死活么?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咱们的女儿啊!”
“可其中一个有整个大清为后盾,能让你跪下自称一句奴才了!”
“这……”
“福晋啊,再是爱女情深,你也得想清楚。咱们并不是只有手心手背,还有心尖子、命根子,还有百年的爵位传承!再者爷可没让你跟萨仁格日勒断绝,只……”
“要求你做个公正严明的好额吉,公平对待两个格格而已!”
撂下这番话后,绰尔济管也不管还怔愣中的福晋。直接递了折子入宫,求见皇帝女婿。为今日里的事儿,跟皇上负荆请罪,痛陈自己的立场。
顺治以忙于朝政、照顾皇后等多种理由,成功拖了三天。
第四日头里,才着人告知他,宣他往位育宫。
靠脑补,已经成功把自己吓得七七八八的绰尔济:……
甫一进殿,就结结实实给顺治行了个大礼:“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岳父大人快快请起!”顺治笑,亲手把人扶起:“都是自家亲戚,岳父何必如此见外?”
绰尔济腼腆一笑:“未能好生约束幼女,让她入宫来给皇后娘娘淘气,惹您跟太后不满,实在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罪责深矣,还请万岁爷责罚。”
正常逻辑下,顺治该顺着他这话头夸夸娜仁姐妹。
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可以接着上翁婿一家欢的温馨情节了。可……
顺治是按套路出牌的?
他当然不是啊!
所以绰尔济等啊等,也只等到他蹙眉点头:“淑惠妃确实不像话,不淑不惠,干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皇后拦着,朕早就一纸休书过去,让岳父您顺道带她回科尔沁了!”
这,这特么是顺道儿的事儿么?
刚被扶起来的绰尔济双腿一软,再度跪了下来:“皇上,皇上您开恩啊!好歹咱们科尔沁,咱们博尔济吉特氏也是您母舅家。出过一任废后都已经让朝野侧目,若在有个废妃……”
“您千万行行好,族中别的姑娘还要嫁人!”
“而且,萨仁格日勒再不好也是皇后娘娘嫡妹。她若有甚不好,也有伤娘娘体面啊,皇上!”
哎呀,顺治可最听不得威胁了。
当下勾唇,直接把锅甩了回去:“岳父此言差矣,所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可见除了先天的血脉外,后期的培养与管教也是重中之重!”
“皇后虽为长姐,可也只是长姐不是么?”
一句话:惯是你们惯的,管是你们管的,甭想绑架皇后!
生生碰了钉子的绰尔济赔笑:“是是是,是奴才措辞不当,还请万岁爷海量汪涵。稍后奴才让福晋再进宫一次,好生劝劝淑惠妃。”
“尽量让她迷途知返,若……”
“若不能!”绰尔济咬牙:“奴才就只当自己没生过那忤逆的丫头,以后如何任凭皇上发落。横竖汉人有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淑惠妃都已经入宫半年有余,本也不是奴才等有权过问的!”
话说到这儿,顺治的脸色才又重新放晴。再度把人扶起来,说岳父实在太客气云云。赐茶、赐膳地好一通忙活,等绰尔济从位育宫出来的时候,就从区区镇国公变成了郡王爷?
直到接旨,他都还迷迷糊糊。
虽说按制,自家嫡女被册封为皇后,他这个亲老子理应有封赏。但……
当初废后与重新册立皇后事,太后与皇上闹得僵。
皇上小胳膊倒是没拗过太后大粗腿,最后还是憋憋屈屈地投了降。但这不妨碍人家不待见新皇后,以及新皇后的家人。半年多没动静,绰尔济只当这加封是凉了。
结果……
“就因为爷表态,以后再不偏着萨仁格日勒,回头就让福晋你进宫。好生劝导训诫她一波儿,劝她以后安分守己。如果不然,出嫁从夫,任由皇上如何处置。”
“然后这小小镇国公就鸟枪换炮,成了郡王?”
这话离谱的,绰尔济自己都不信!
可但是一切就是事实。
等他迷迷糊糊地,把自己跟顺治在位育宫所说种种复述了十几遍后。绰尔济福晋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只能颓然摊手,笑得比苦瓜还苦:“爷可真是给妾找了个好差事。”
亲手坑了福晋一把的绰尔济悻悻摸鼻:“好福晋,这把确实是爷的不是。但……现如今咱这奖赏都领了,事儿可万万不能不办。否则帝王一怒,咱们一家子可承受不来!”
再是不甘不愿,绰尔济福晋也知道他所说句句属实。最可气的是:许愿吹大气儿的那个是个汉子,不可能得入内宫。
她这个倒霉催的就成了唯一人选!!!
再气也推脱不了的绰尔济福晋咬牙:“我,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父女几个的!”
绰尔济郡王讪笑,各种小意讨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劝通了,才又不停耳提面命。生怕福晋一个迷糊,又干出点儿甚让他扼腕,惹皇帝女婿炸毛的事儿来!
好在她虽宠爱幼女,但也在乎他这个夫君和留在科尔沁的一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