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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臣等惶恐!”太和殿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前头跳得最欢的几个甚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无他,皇上这话实在诛心!
区区臣子之女才华人品盖过皇后,比她更有国母风范?这特么简直不让他们的爱女活!
看着道貌岸然,实则宠妾灭妻……
听着挺轻飘飘的一句,可谁都知道,这顶大帽子一旦扣瓷实了,那人的仕途也就走到了尽头。内帷不修之辈,有何脸面位居朝堂?
顺治摆手:“以后都一体称臣罢!”
啊???
还在拼命砌词,试图再为自己狡辩一波儿的众人:就很懵逼,不明白好好的圣上又抽了哪门子风。
对此,顺治只微笑:“又是奴才又是臣的,听着杂乱无章,混淆得很。不如统一些,俱都一体称臣罢!”
也省得小皇后老念叨着,想起来便唠叨大清的种种弊端。
得到吩咐众人愣,忙又把祖制什么的拿出来说话。
顺治脸上一冷:“祖制?按着祖制,朕这会子还在关外放羊呢,哪儿有如今这如画江山?”
“遵守祖宗礼法是好事,但也不能一味因循守旧。远的不说,就咱们的水泥、玻璃、镜子、牛痘、嘉禾等,哪一样不是推陈出新的结果?”
巴拉巴拉一顿训,直说得群臣连连称是,臣等愚钝,亏了皇上英明。
顺治笑:“诸卿这就过谦了!”
“今日能站在这朝堂上的,要么皇室血脉、要么祖上或者自己有大功于朝廷。最不济也能征善战,或者从童生到殿试,一步步走过来的杰出才俊。”
“有才、有德、有能力都是基础的。只偏了心思,操心到不该操心的地儿了!”
“朕再重申一次,朕今年虚岁只二十,皇后更小了朕三岁。以往,以往是朕醉心国事,又怜惜皇后年幼,绝非尔等所想那般。”
“诸位便好生努力,以自身文武艺踏踏实实地为官罢!”
“别再想选秀不选秀的,朕可以明确地告诉尔等。选秀虽如常进行,但南方未平。各大水系的堤坝改造未成,水泥路才将将开铺。牛痘种植也才刚刚起了个头……”
“不把这些忙完、落实好。朕寝食不安,哪儿还有心情流连后宫?”
诸臣听闻免不了又跪,劝了些个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的话。
治国长久事,不急在一朝一夕。
欲速则不达等等。
效果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倒是把顺治这勤政爱民的人设又艹高了N度。
听得娜仁一愣一愣的:“这,这也行?”
说好的群臣联手,君王也要抖三抖呢?这届的大臣不大行啊!
顺治拧眉:“朕如此深情,顶着重重压力也要与皇后相依相守。你,你都毫不感动的么?”
“我……”娜仁咬唇:“我就不敢动!”
“毕竟我可是见识过皇上那倒计时表,还剩多少天到皇后十八岁生辰。能生米煮成熟饭,真正帝后和谐什么的。真的是……”
丧心病狂,想让人把丫揪去现代,来个三年起步!
藏得那么紧,还是被发现端倪的顺治:……
脸色顿时如秋后经霜的枫叶,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朕,朕想起来,前头还有些个折子没批!先去忙了,可能来不及与皇后晚膳。就,就不用等朕了!”
哈哈哈哈!
娜仁大乐:“何必呢?一个人住着多方便保守小秘密?!”
顺治脚下一顿,转过身来特别郑重地说:“一个人住是不可能一个人住的!而且……”
“那也不算甚小秘密,没甚见不得人的!”
“朕再是一国之君,也还是个少年。会有心仪姑娘,为之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怎么了?更何况皇后是朕拜过天地,祭过太庙社稷的正统皇后,荣辱与共的妻子。”
“朕再如何想着盼着惦记着,也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的!再,再没有丝毫不妥。”
说完转身就跑,快得好像有野狗在追。
娜仁:……
就很想把人拽回来,让他好生看看清楚。虽然同为娜仁,但跟您拜堂、祭太庙那位真的不是这个!
我,我特喵穿过来就看到你在不停咆哮……
满朝文武都没撑住一个回合,娜仁只能盼着太后给点力。结果等来等去,只等到太后娘娘拍着她的手跟她说放心:“皇额娘不是那等老糊涂!”
“明明我儿已经有珠玉在侧还尤嫌不足,非逼着拣些个烂石头回来。”
“平白让母子生隙,好好的后宫再起波澜。”
“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可也还说兵贵在精不在多呢!纵有皇子千百,到最后皇位继承人也不还只得一个?那些各有目的的嫔妃,加起来也不如我娜仁分毫!”
“她们生再多大大小小的筹码,也不及哀家的嫡皇孙、嫡皇孙女儿的一个指甲盖儿……”
哈???
这般神展开,都让娜仁懵逼了好么!
说好的虽万般疼爱儿媳妇,但为了大清江上、皇嗣兴旺故。还是狠心训诫,希望皇后能懂事点、宽容点呢?居,居然毫不反对,还颇为赞成???
这意料之外的,直叫娜仁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直到顺治处理完政务回来,还看她双手托腮,正魂游天外着!
顺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晃,都没唤回她游离的思绪。还被啪地一声拍在手上:“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