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够他上学了
余忱这会儿应该还在上课,宁希没有给他打电话,只发了条短信过去。
【余忱,我之前的客户突然联系我,有点事要忙,我先回东市了啊。】
她匆匆收拾了东西退房,往机场赶。
余忱直到临近下课时候才看到宁希的短信,几人一组正在做溶解热实验,余忱晃了会儿神,还是同组组员提醒他:“余忱,你温度计没有完全浸入液体。”
好容易等到实验结束下课,宁希的手机已处于打不通的状态,她应该已上了飞机。
宁希一直挺忙的,余忱知道她工作辛苦,只是有点可惜。他肯定想她能待久些,他身上也有点钱的,本来还想晚上陪她去逛逛。
男生低头看着腕间的手表,忽然抿唇轻笑了下。
总归来日方长,她前天晚上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宁希丁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下了飞机去停车场取回自己的车,忙往家里赶。
邵丽人回了东市。
一早她跟着客户走货的大卡车回来的,货这边基本没有问题,邵丽临走前便想着来看一看女儿。
当时房子安装智能锁,录入过邵丽指纹的,不过他们夫妻俩从没有来过,宁希压根都不知道这回事。
一开门,就看到邵丽人坐在沙发上,地毯上乱糟糟堆了好多东西,余忱的校服、书籍,都是余忱留在家里没带走的,那本德文原版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被随意仍在一旁。
余忱最宝贝这书。
“妈。”宁希喊了她声,蹲下把书捡起来。
邵丽上午到现在,气得连饭都没有吃,这会儿见到宁希,已经是冷静许多:“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宁希看着她妈的脸色,斟酌了两句:“上回我不是跟你说过么,赵芳去骚扰那孩子,我看那孩子可怜,让他来我这儿住段时间。”
“这样个孩子你也敢带回家!你离他远一些,他神经不正常的!”邵丽听完她的话,心沉了半截。
“宁希,你是不知道,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个丫头,要出了事,你让我们怎么活,赶紧把他弄出去。你爸还不知道这事,你要真觉得那孩子可怜,我给你几万块,你给他租个房子,也算我们这些老邻居的一点心意,别说我们不近人情。”
她妈可比她大方得多。
宁希沉默了片刻,跟邵丽说道:“妈,余忱他很正常,没有神经病,他妈当年虽然行为过激,其实也是受害者不是么,况且退一万步来说,那时候他才七八岁,他爸妈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宁希知道她妈的脾气,这会儿该什么都不说,顺着她才是,可她还是忍不住为余忱辩解了几句。
然而她不清楚,邵丽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屋子里蛛丝马迹那么多,她妈七七八八已猜出个大概。
宁希都没注意到,她妈说了半天余忱的问题,却愣是没提余忱已经十六七岁,半大个小伙子住在一块儿,怎么都不合适的话。
“就算你是对的,你要想帮他,我也不反对。”邵丽扶了下额,“咱家也不缺那十几万,钱我来出,你给那孩子,这笔钱他上大学都够了。”
她家也不是什么暴发户,宁希让她妈给惊到,邵丽女士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原本说几万,这会儿十几万说出口都不带喘气的。
“妈,你和我爸在哪儿发大财了?”
邵丽瞥她眼,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余忱这孩子小时候也是叫过我伯母的,还常来咱家玩,我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能帮就帮一把。”
宁希当了真。
“他不会要的,学校奖学金不少,够他上学用了。”
“先这么着,等他放学回来我跟他谈谈。”邵丽说,“你也是放心,自己出门,让他单独住咱家。”
宁希心一梗,好在她妈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他都出去一个月了,在清大那儿参加培训,以后要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月底才回来,其实他在我这儿也就住了几天。”
邵丽愣了会儿,感慨道:“成绩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