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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卫挣扎着,但是挣不开。
他是有些怕郗会,不是这一世,这一世还没有开始,他和郗会也只是在基地上认识,两人也没多少交集,只不过他在基地败坏了一大队的名声,被郗会训过。
他怕他,是因为前世。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了。
以为自己不可能会遇到郗会,也不可能再得罪他。
但他还是得罪了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郗会每次看到他,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他也琢磨着,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狠人。
郗会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人狠,手狠,心狠,连骨头缝里都是狠的。
他可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犯到他手上,他会可着劲儿的折磨。
记得,就是那个女人,不过就是想嫁给他,他就让人废了那个人。
那狠劲,连他这个男人看了都害怕。
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犯到他手上,结果他还是犯到了他手上。
那是1979年,自卫战的时候。
那个时候,仗打得激烈啊,伤亡很大。
当时他是作为第二个阶梯上去的。
正好就分在了郗会的团上。
那时,郗会已经任团长。
能够在短短的四年间,从营长升为团长,确实不简单,哪怕是在战场上。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郗会是有后台的。
就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没有后台,靠着自己一股蛮劲,升了上去。
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太单纯了。
如果真是没有后台,怎么可能会在二十九岁这样的年龄坐上团长的位子?
就是有战功都不可能啊。
但他就是不知道,所以那时很不看不起郗会,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这样犯到了郗会的手上。
生不如死。
那天,他们是受命去一个村子,排查可疑动静。
去的就一小队,总共十个人的样子。
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但他们还是落入了敌人的诡计,几乎全军覆没。
是郗会带着人,从天而降,救下了他们。
他们带去的人,十个里死了八个,只剩下他和另一个班长。
郗会的人来的时候,几乎是单面屠杀。
郗会的人到了,战况全部变了,变成了他们单方面绞杀对方了。
他是亲眼见到他的狠,不管对方是不是拿着枪的老百姓,还是敌人假扮的,直接就给突突了。
给他留下了深沉的印象,也在心里想着,这人绝对不能得罪。
但他最后还是得罪了他。
也不知道哪里得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得罪了。
郗会看见他,就像见着仇人似的。
更是在一次战役后,抓住了他的把柄,二话不说,就把他送上了军事法庭。
他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没有公报私仇,而是以证据说事,他就是有千张嘴,都说不清。
他被退伍了,是被强制退伍的。
转业都算不上。
那天他回到家,谢俪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谢俪看上他,真不是看上他的人。
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后悔莫及。
忍不住就想起了那个美好的姑娘。
苏恬恬如果嫁给他,肯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是那么的美好,眼里浓浓的全都是对他的爱意。
越是在那个时候,就越想起以前的种种。
人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动物。
好在,他重生了,他还有机会弥补。
他也不会再犯前世的错误。
不会让郗会抓住机会,将他退伍了。
但,为什么今天竟会遇上郗会呢?
他不是应该在基地吗?
以郗会对工作的狂热,他也不可能私自出营啊。
一万个为什么,都止不住他的两股战战。
他的嘴上被塞了布条,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拿眼睛瞪着郗会。
郗会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瞪视,只一直劲把他从楼梯上拽下去的。
都不顾他的手腕断了,使不上劲。
郗会没有半丝留情,将他拽到了空地上。
也不怕旁边有人停下来观望,直接就把他推倒在地上。
“滚!”郗会没有打他,直接就把他踢出了医院。
梁卫狼狈地站起来,身上还有被他踢到的脚印,一只手已经断了,疼痛让他整个人像人水里捞出来似的。
湿透了。
“我没有得罪你!”梁卫嘴里的布条,已经让他拿了下来,这会嘴巴也自由了,终于能够说话了。
郗会只是“呵呵”地冷笑两声。
“如果你想断手断脚,那就试试。”郗会半点不留情。
梁卫顿时住了口。
他知道郗会绝对说到做到。
如果郗会真的想要对付自己,自己绝对没有机会逃过。
别人怕,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打他,郗会却敢。
哪怕他身上还穿着训练服,郗会都敢动手。
不怕被人抓到把柄,也不怕别人举报他。
这就是郗会。
人狠。
梁卫是真怕他,真的把他的手脚都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