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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弟子讪讪:“你这么一说白月光确实挺苦逼的哈。”
“何止苦逼,绕一圈什么都没了,简直就是个笑话嘛,”
佟雪儿摇扇感慨:“所以这人呐,当什么也别当背锅侠,做什么也别做白月光,弟弟妹妹们可记住了?”
不少人竟当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掌柜的说得好有道理欸……”
“是吧,如果说替身可怜可叹,那白月光就是个巨坑。”
“所以宁愿此生没人爱,也不要成为一个真爱谎言,给人牵线倒不打紧,就怕落得个天憎人怨的下场,搞不好还会一无所有不得好死哦~”
阴暗而不失幽默的语气令大家笑出声来,调皮地举起手:“学到了学到了……”
葛莹莹在一旁听他们从头聊到尾,愣是给逗乐了,他们容连的小师弟小师妹一个个可真呆萌。
“葛师姐!”正在这时,忽有一弟子从外闯入,大声喊道:
“各位师兄师姐,尊上峰座的冰雪化开了!”
“此话当真?”
“快,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
容连主峰顶上的冰雕的确化开了,不,准确来说是在同一时刻裂开的。
瞬息之间,冰雪皆无。
容拾春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仰望着峰顶,突然,一抹白影自其上飞出,如流光般飞射而来,只在须臾之间,便已脚踏冰云,悬在了容连上空。
“拜见尊上。”众人惊愕之下纷纷行礼。
容拾春喜出望外迎上前:“师兄,你终于出来了!”
容辞并未落地,一直悬立于冰云之上,目无波澜扫视了在场之人一圈,淡淡开口:
“江一岑呢。”
容拾春一愣:“师兄,江师侄前一阵带着人去寻找宁宁了,至今未归呢。”
空气中冰寒又甚了几分。
“呵,本尊倒忘了,”容辞微微挑眉,看向底下缓缓开口:“让本派弟子全部滚回来,谁敢在外逗留,逐出师门,永不复用。”
“啊?”容拾春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听不懂?”
“不,不是……”容拾春察觉到师兄的异样,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容辞这才若无其事收回那冰寒目光,继续道:“传本尊之令,自即日起抓捕江家,九族之内皆打入容连地牢,江一岑受穿骨之刑,直待本尊回来后另行处置。”
这话不仅惊到了容拾春,底下更是一片哗然,有江氏子弟大声抗议:
“尊上这是何意,凭什么封杀江家!”
不过顷刻间这人便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身体迅速覆盖寒冰,不出片刻“砰”地一声,炸成了血色粉末。
“啊!”
有些胆子小的外门弟子已经忍不住尖叫起来,愕然远离事发之地,不敢置信地望向上首那人。
然而最可怕的是,那人竟在笑,微微淡笑着。
他就那般迎风而立于长空之下,白衣飘渺,一举一动皆是无上风华:
“凭什么?”
他薄唇轻启,面容在日光的映衬下愈显慈悲:
“你们说凭什么。”
“尊上身为仙盟之首,吾等自然依令行事!”这回葛长老第一个站出来响应。
其他人立时省过神来,哗啦啦拜倒一片:“吾等依令行事。”
“师,师兄,”容拾春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如果人都撤回来,就可能找不着宁宁了……”
“她不是死了吗。”容辞斜眉。
“??”
“既然死了便不是本派弟子了,即使再见也不过是个陌生人,都明白了么?”
“???”
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泉儿,”他说着转向白轻泉,态度相较方才堪称温慈:
“从今以后你是本尊唯一的徒弟,把闲杂人等的东西都处理掉,在本尊和你师娘回来之前,守好瑶光殿和水吟居。”
师娘?
白轻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已顾不上别的,忙弯腰回礼:“弟子遵命。”
“师弟,乔思,”他点点指尖,一个同心结样式的东西瞬时落进他们手中:
“本尊不在的这段时日,好好打理容连峰,该追的宝物追回来,该捉的人捉拿到,如有不服……”
他眉目潋滟,竟挥袖将寒光剑交给容拾春,难得耐心嘱咐:
“格杀勿论。”
“用寒光剑杀,杀多少,算我的。”
“其他人无所谓,江一岑给我留着。”
连着几句话交代完毕,不等大家回神,便倏忽消失在半空中,全然不见了踪影。
威压陡除,余音犹在。
容拾春擦了擦额上的汗,连忙好生将寒光剑抱进怀里,回头看向缩在后头的媳妇儿:
“颜颜,你觉不觉得师兄有点奇怪?”
苏颜颜神叨叨瞄了眼天上:“奇怪?我看他更像个变态。”
“……颜颜,别这么说师兄。”
容拾春嘴上虽驳护着,实际上心里也有点打鼓。
如果说以前的师兄光风霁月、与世无争,那么现在的师兄就隐隐透着一股子邪气,分明顶着一张风华绝世颠倒众生的脸,却哪儿哪儿都让人觉得害怕。
“我难道说错了?”苏颜颜努努嘴:“不信你问小思和泉泉,刚刚谁不是两股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