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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改为——经查实,北疆王图谋不轨,犯上作乱,证据确凿,不容辩驳。特令北疆王即刻交出兵权,由南云王、南溪王押解赴刑。
圣旨在手,南云王可联合南溪王大张旗鼓声讨北疆王,北疆王见玉玺印记为真,以为反谋已露,遂再顾不得其它,以盘踞城外大军极力反击。
霎时间,“云”、“溪”、“疆”三面帅旗成两军对垒之势,铁骑重甲,森戈矗立,只听号角鸣鸣,鼓噪轰轰,金戈铁蹄踏踏,然大地亦为之撼动,瞬间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当此关键时刻,南云王不仅亲率护卫军,亦手持“天惊”号令皇城禁军镇守京城。
南云王虽强兵在手,却亦是过早暴露实力,令观战之满朝文武无不议论纷纷,揣测猜忌。丞相一派更对此人握有虎符一事予以保留态度,不由起了防范之心,亦成了往后诸多纠纷再起的隐患。
南溪王、北疆王于外城先行开战。北疆王之军势如破竹,南溪王之部则有意放水,意在使北疆王尽早攻入京师,遂假意不敌,连连败退。
北疆王得胜难免心高气盛,一时轻敌,然帅大军攻城入地之时,“疆”字旌旗入内堂而皇之,却不想正中了等候于内城的南云王之圈套。
按照南云王事先部署,便是一面与南溪王成里应外合之势包围乱军,一面以“护驾,保皇城,诛贼子”为号,趁乱攻破皇宫奚浩帝之镇守势力,瞬间占领皇宫,令奚浩帝禁军难防有诈,终失守败退。是以,待奚浩帝弄清原委之时,悔之晚矣。
然而,南云、南溪二王、奚浩帝、北疆王各自为政,互有猜忌,当此几军交战之时,杀伐错乱,纵使北疆王逐渐不敌,已沦为强弩之末,“云”、“溪”二军亦分 身乏术,终不慎令蓦然抵达外城,成包围之势的虎啸营趁机钻了空子。
承奚王统帅虎啸营先锋以雷霆万钧之势,如从天而降般,迅速占领京师各要道,各个有利制高点,俯瞰乱军厮杀,混淆一片,承奚王却洞悉全局,了然于胸。
于此时,虎啸营节节呐喊,叫阵鼓噪,先乱城中各派兵马阵脚,令其不明虎啸营归属那方,更难探知实力深浅,军心动摇。
是以,南云王必怕受制于承奚王,更防背后受袭,便抽身战场,先一步与承奚王见面,谈妥条件。
承奚王爽快道:“除乱军,斩奸佞,本王只负责维护皇城安危,以保社稷。皇上那里全要仰赖南云王代为安抚,以正视听。”至此,一面顺了南云王之意,一面将南云王再次推向皇权宝座。
当此时刻,危急关头,南云王纵使有疑,亦不敢迟疑,也再难两面顾及周全,生怕就此错失良机,只得先一步杀入皇城。
然,尹太后早一步调走部分禁军,令奚浩帝势力大为削弱,是以南云王顺利入主,奚浩帝就此固守萧乾宫,四面楚歌,任人摆布。
同一时刻,承奚王以伐罪吊民为名,平定外城乱军,归降众部皆编入虎啸营,北疆王当场被俘,终知中计,不由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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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仍在,皇权却易主,大战初定,南云王成功架空帝位,一切皆看似完美。然而,南云王后得知外城大部分势力遭人瓜分,皆落入后发而动的承奚王之手,是为美中不足。
从头至尾,承奚王若先发制人,北疆王断然难以攻入皇城。于是,承奚王偏偏选在几军混战城中之时,坐收渔人之利,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其要害,致使南云王成功挟奚浩帝,也失掉了大半京城势力。
不过一日之内,京中局势波谲云诡,风云窜动,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至如今大局初定,一切看似平定,然京师重地,皇权集中,你说奚浩帝仍为君,南云王仍为臣,却已是君不君,臣不臣;你说南云王大权在握,只差一步便可登天,然奚朝大半势力却落入一外姓王之手,如此君不君,臣不臣之情势,亦融入了第三者。
不论史书如何记载此战,后人无不如此论述:“鸿日元年五月,京城一战龙血玄黄,奚浩帝成众矢之的,在位不过数日已遭逢“国不国,君不君”之评断;南云王虽当机立断,釜底抽薪,险得大权,却终逃不过破斧缺斨的命运,皇权虽在手却形同虚设;然外姓承奚王上兵伐谋,以逸待劳,致使权大如天,虽无正名,实则亦无分别。”
后,经过朝臣商议进言,北疆王于国有罪,于社稷亦是蛀虫蛇蚁,理应处以极刑。篡位者当诛九族,然念其九族亦包括皇家众人,则改为诛杀北疆王一脉血缘,凡参与谋反将领者,不论轻重,皆一视同仁。
诸次硝烟弥漫,宫廷内斗,看似前者死伤无数,以白骨血肉堆砌,后者存于谈笑风生间,心机谋算,尔虞我诈,然而这些在凤兮看来均无分别。一样是以人命铸造,一样是一人功成万骨枯,无论动干戈,亦或心计使,皆属杀戮,皆为孽障,无处不纷争,何处皆可战。
到此,凤兮听完事情经过,难抑动荡心绪。
转念回想,奚浩帝孤立无援,不得人心;南云王心机叵测,图谋不轨;西平王左右挑拨,冷眼旁观;却皆不及谈辛之运筹帷幄,通观全局,将得失制衡于股掌,再次牵制皇权,不论谁当政亦坐如针毡。
然而,就在众人皆以为此战就此罢了,却不料战火硝烟方歇,深宫内斗再起针对,令卧床养伤的南云王,辛苦建立的护驾之名就此毁于一旦,留了把柄于后人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