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抬头看了看警告牌上的孔洞，又看了看街巷尽头的樱川。
    将手上的资料还纸板交给跟上来的内海，从口袋拿出巧克力吃了几块，高成按着眉心埋头陷入思索，大脑急速运转进入一分钟模式。
    用不着纸板，整片区域的虚拟模型轻易在高成脑海里浮现出来，细节线索连连闪过，内海的说明，附近街坊包括金森龙男的谈话，无数画面在高成周围穿梭旋转，最后全部汇聚在一起。
    街区模型中，数道红线以樱川边案发地点为起点开始往回延展。
    女雕像的乳之尖……
    河川中被洞穿的石鸭子眼睛……
    公告牌、广告、电线杆……
    一条条红线汇聚在转角镜柱子上，原本那里似乎安装了什么东西，能够反射激光的镜子。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内海焦急问道。
    “在那里！”高成没有理会旁边内海呼喊，猛然回头看向拐角另一边的巷子。
    同样一条红线从转角镜柱子上的警告牌上延伸，径直落在另一边的街灯上，那里有一家金属加工工厂，正好就是金森龙男工作的地方。
    高成目光紧缩了一下，眼看一分钟时间转眼过去大半，急忙丢下内海紧急跑到街灯边。
    同样数道红线延伸穿过工厂顶上窗户进入内部。
    金属加工厂还在工作时间，庞大的机床边不少工人在进行切割熔焊，火星四溅，声音也相当刺耳。
    厂长擦着汗水接待内海：“警察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个，”内海看了看高成，“是为了调查一起案件……”
    “那件不良少年被烧死的事？”
    “呃……”
    高成在内海应对间独自一人在车间走动，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厂房顶上的钢架，可以清晰看到几个黑点。
    “说起这个，”旁边一台机床后面的员工看到高成，开口问道，“和我们这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高成回过头，发现正好就是昨天谈过话的金森龙男。
    “嗯？金森先生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我一般都是下班后做义工，”金森龙男勉强笑了笑，“人体起火的原因查出来了吗？应该只是放烟花的缘故吧？”
    “烟花还烧不出那个样子，”高成沉吟道，“可能是超自然现象吧，有些地方也发生过。”
    “是吗？”金森龙男笑道，“这样就没法调查了。”
    “没办法，就算这样我们也只能继续调查，除非在同样的地点，又发生了同样的自然起火，调查才能结束，不然根本没法写报告。”
    高成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内海告辞道：“打扰你们了，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就和警方联系。”
    “等等！”内海摸不清头脑地被高成硬拉出工厂，气呼呼道，“你又冒充警察！姐姐我才是警察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有冒充警察？”高成莫名其妙道，“给他们看证件的是你啊。”
    “可是你说话的方式……是个人都会误会你是警察吧？还说什么没法写报告。”
    “我没说错啊，要是不调查清楚，你是没法写报告啊。”
    内海眉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姐先不跟你计较这些！真相呢？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干嘛还说什么超自然现象？不说清楚别想拿到委托费！”
    “真有委托费？”
    高成轻咳一声，边走边解释道：“我没法进行实际验证，不过如果没错的话，凶手应该就是那个金森龙男。”
    “金森龙男？”
    “具体等你们警方抓到人再说，我刚才激了他一下，最近几天他应该很快就会露出马脚。”高成在木板地图上补充上金属加工厂，又特别标出那几个拐点，顺便标出激光经过的路线。
    第0170章 杀人就要有坐牢的准备
    因为难以证明杀人手法，高成给金森龙男设了一个套，让金森亲自示范一遍。
    当有警察找到工厂调查时，金森龙男就已经开始不安，又听说除非再发生一次自然起火才能结束调查，金森龙男很大可能会重新使用激光，不过肯定不会当天就动手脚，那样太刻意。
    同样也不会隔太久，时间长了容易出变故，大概就会在两三天内。
    高成没有这个时间与精力守株待兔，剩下的工作是交给警方来处理。
    入夜，内海又和同事坐在一辆车里盯梢。
    “这样真的会有用吗？”同事打着哈欠道，“都已经两天了……”
    “应该可以吧。”
    内海也不确定高成说的对不对，只是在街巷间跑了一趟，就说全明白了，不过看起来高成还是很认真的，不像是开玩笑。
    她可是已经打算省吃俭用先把委托费垫上的……
    “要是敢拿姐寻开心，姐就叫他尝尝什么叫生活！”
    “如果是真的就太厉害了，”同事那些标记着激光路径的纸板，提起了一点精神，“真的有人能够看一看就推理出这么多东西？你不是说他只是个小鬼侦探什么也不会吗？”
    “呃……”
    内海话语一滞，僵着脸看向车窗外的案发地点：“他说那家加工厂有使用二氧化碳激光切割铁板的机器，红色的激光无害，只是初步确定位置还有调式机器，真正致命的激光看不见……不过只要看到红线就确定犯人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