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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川翻了翻菜单,将上面价格最昂贵的几样菜挨个点一遍,最后又点了一份虫草汤,才满意地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楚悦隐约觉得陆远川这番举动是有他的用意,却又猜不透是什么用意,毕竟两人的交集不多,她自然摸不透他的套路。
既然摸不透,那按照他的套路来总不会错,他点什么,她就吃什么,总归不会吃亏。
总结完这些,楚悦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好脾气,果然已经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等餐的时候,有些冷场,陆远川手指轻敲着桌面,目光停留在楚悦身上。
楚悦低头把玩着手机,余光却偷偷观察他,知道他在看自己,她觉得亚历山大。
正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就听陆川远问她:“蛋糕是什么口味的?”
楚悦说:“芒果的。”
陆远川挑眉,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芒果?”
楚悦心说我哪里知道你喜欢芒果,我跟你又不熟,嘴上说道:“真的吗,陆总也喜欢?我就是觉得芒果蛋糕应该挺好吃的,就买了。”
陆远川眼里的光变暗,显得有些不高兴,淡淡地应了声:“嗯。”
楚悦将手机放回桌面,学着他的姿势,靠到椅背上,说:“以前,我有个朋友,就非常喜欢芒果蛋糕,我被他带着,也跟着喜欢了,后来一吃到芒果蛋糕,就会想到他。”
陆远川眼神又鲜活起来,像是对她的话题很感兴趣,问:“男朋友吗?”
楚悦怔了怔,随即摇摇头,笑道:“那会我们还小,应该算是玩伴吧,很要好的玩伴。”
楚悦说话的时候,陆远川的目光始终专注在她脸上,没有半点要挪开的意思。
那视线仿佛有温度,让楚悦有种快被烫伤的错觉。
其实这种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是很不礼貌的,让人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但这个动作由陆远川这般高冷的人物做出来,又显得很正常,好像他理应就该这么看人的。
“玩伴?”他重复着楚悦的话,随即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个浅淡的笑意来。“少时玩伴,挺不错。”
这是楚悦头一回见他笑,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无边冰原突然盛开无数鲜花,让人目眩。
楚悦头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人能帅得这么矛盾,既高冷又阳光。
原本清雅淡漠的神色,因为一个笑而冰消雪融,风和日丽。
让人移不开眼。
楚悦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是点点头附和他的话。
可能也发现这个话题有点聊不下去,陆远川冲她微扬下巴,说:“打开我尝尝。”
楚悦有些疑惑地问:“现在吃吗?”
陆远川反问:“怎么,吃这蛋糕还要选个时辰?”
楚悦摆摆手说:“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要吃饭了吗,你现在吃蛋糕,等会就吃不下饭了。”
陆远川不以为意,说:“没事,饭菜你吃就好。”
楚悦:……
刚才他点那么多,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可他既然发话,楚悦还是听话地将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经过这顿折腾,蛋糕已经有些融化的迹象,蔫耷耷的,变得没那么漂亮。
楚悦将贴在盒子旁边的刀叉盒摘下来,在蛋糕上比划着,想着怎么切才好看点。
陆远川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见她要下刀,便提醒道:“要芒果多些的。”
楚悦抬头看他一眼,觉得他这句叮嘱有点孩子气,便笑着应道:“好的,这块怎么样,芒果粒最多。”
他矜持又高冷地应了声:“嗯。”
楚悦将纸盘推到他面前,他也不着急吃,而是慢条斯理地解起袖子上的纽扣,然后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手臂。
楚悦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很快发现他右手手腕上贴着一块纱布,纱布很新,应该是刚贴上去不久。
她顿了顿,问他:“这是昨晚弄伤的吗?”
陆远川抬起手腕看一眼纱布,应了声是,解释道:“那个酒瓶。”
楚悦很快想起来,昨晚他一开始就拿了个酒瓶砸人脑袋,估计就是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楚悦有些愧疚,这事毕竟是因她而起,要不是为了帮她,他也不会受伤。
她收起轻松的表情,正色道:“真的很抱歉,害你受伤了。”
这时,服务生陆续过来上菜,燕参鱼翅应有尽有,果然是将餐馆最贵的菜色都上了。
楚悦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肴,有些头疼,对陆远川说:“陆总,蛋糕就不吃了吧,这一桌子菜,两个人都吃不完呀。”
陆川远眼皮都没抬,拿起叉子认真吃蛋糕。
大中午的,人声鼎沸的餐馆大堂里,摆满菜肴的餐桌上,男人一本正经地端着纸盘吃蛋糕,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奇怪,可陆远川却吃的心安理得,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楚悦有些苦恼地拿着筷子,不知道从那道菜开始下手。
然后就听到陆远川那清朗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说:“我都受伤了,用一个蛋糕当谢礼,是不是有点少?”
楚悦:……
楚悦已经有点习惯他迥异的套路,从善如流问道:“那您觉得,用几个蛋糕当谢礼合适?”
陆远川对她敏捷的反应表示赞赏,说:“每天买一个吧,就买到我伤口好为止,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