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一颗心慌乱地在胸腔里跳动，脸也滚烫了起来，连电影后面讲了些什么她都没看进去。
    ...
    电影结束之后，傅明城要送她回去。
    一路上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两人都没有提起刚刚在电影院里发生的事情。
    到了小区门口，袁雨解开安全带，小心地拉开了车门，
    “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仓促地道别，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打算下车的时候，傅明城忽地轻促笑出声，
    “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
    袁雨脸红了一下，幸好暗淡的夜幕下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指尖攥着衣角，有些紧张，却还是坦然承认，
    “是。我是第一次约会。”
    傅明城盯着她的眼眸，收敛了散漫不羁的神色，稍稍坐直了身子。他没想到像袁雨这么漂亮干净的女孩竟然是第一次约会，他不由自主地就变得认真拘谨了起来。
    “是么？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袁雨垂下眼眸，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羞涩，调整好了心跳之后才微微抬头，故作淡定地应道，
    “我也是，那我先走啦？”
    “嗯，快进去吧。”
    “晚安。”
    “晚安。”
    ...
    再之后，傅明城试着约她出来吃了几次饭，还带着她去看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支乐队的现场。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像一般互有好感的小年轻那样有说不完的话题，经常是静静地坐在一起，各吃各的，或者沉默着欣赏音乐。要不是他们站在一起的距离比较近，在旁人看起来两人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这却是他们最喜欢的相处方式。
    有各自的空间，也尊重对方的空间。但是沉默的时候也绝不会觉得尴尬和突兀。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傅明城约她去看电影，结果买票的时候没注意，居然挑了一部叫做《前任》的电影。
    直到电影开场的时候，傅明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题材有点儿不适合他们观看，可是退票已经来不及了。
    袁雨看出他的纠结，反倒落落大方地按住了他，
    “来都来了，看完再走吧。”
    傅明城只好重新坐下，脸色有些讪讪。
    怕他觉得尴尬，袁雨没再说话，全程认真地看完了整部关于前任的电影。
    但是傅明城却还是想起了澜星。
    其实他们算不上前任的关系，可是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喜欢的人，虽然连开始都不曾有过。
    尽管他早已将她放下，可是他始终觉得，不把过去交代清楚，似乎对袁雨不太公平。
    散场之后，袁雨第一次主动去牵他的手，却感觉到他的手指僵硬不自在，像是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怎么了？”
    她轻声问道。
    傅明城敛了敛脸上的神色，低头看见她牵着自己，于是指腹上移，反握住她的手，笑道，
    “我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正式表白过，也没有给过什么承诺。可是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一步，比朋友更多一步，又比恋人缺少一个名分。
    袁雨这才注意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似乎已经越过了朋友的界线，连忙红着脸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傅明城更紧地抓住。
    她微微垂着眼睫，不知道该说什么，怕他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孩，连关系都还没确认就跟男人牵手。
    可是傅明城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他们之前这层关系就只差捅破窗户纸了，所以他觉得迟早得有人迈出这一步。
    袁雨被他盯得浑身发烫，神色有些讪讪，忽地想扯开话题，于是想起来刚刚看过的电影，便随口问道，
    “你有前任吗？”
    话刚说出来，她就反应过来了。可是已经来不及收回，急得她连忙解释，
    “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意这个...”
    人越是着急，解释起来就越描越黑。
    什么叫她不在意。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立场可在意的。
    傅明城愣了一下，随即淡笑了一下，坦荡荡地低声安抚她，
    “没有，不过我确实喜欢过一个女孩。”
    提起澜星的时候，他没有像之前以为的那样感到局促不安，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时间真的会让人放下一切。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提起澜星的时候，不再是心动，而是释然。
    因为她已经在勇敢地向前走了，他也没必要总回头。
    袁雨见他坦白得干脆，于是好奇地追问道，
    “她是什么样的人？”
    问完她又怕自己唐突，连忙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傅明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笑着应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就像是我妹妹一样，不过性格跟你完全相反。”
    她愿意了解他的过去，他就愿意跟她坦诚一切。况且他早已知道自己和澜星是不可能的了，也许直面过去才是对未来更负责的做法。
    他回忆了一下澜星，性子直率，喜欢和他对着干，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打嘴仗，完全跟袁雨的性格是两回事。
    “原本以为我喜欢的是她那个样子，后来遇到了你才知道，喜欢是没有定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