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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烟翠两指放于白南腕间, 片刻后,他果断地背起药箱,发誓要远远离开这两个令他伤心的白家姐妹花。
“喂,”白茉莉忙喊住他, “我姐姐没事吧?”
生烟翠没好气地说:“比你更差。”
白茉莉惊了奇,不由追问:“差点是指差上多少?”
生烟翠牙一咬,生无可恋地说大实话:“大概能比你少活个几十天吧。”
白南的脉象趋于平稳,然平中带虚,脉来歇止,却是与白茉莉截然相反的状态。两人为双生子,脉象互为弥补……生烟翠焦躁地在门前的长廊上转几圈。转回来,另起一话,寻求白茉莉的意见:“虫母你打算如何处理?”
白茉莉疑惑一瞬,后知后觉想到那被她压在杯中的金甲虫。她拿不定主意,随口道:“留着?”
生烟翠面沉如水:“此为西域邪物,需人血饲之,方能养活。”
“这么厉害的嘛?”白茉莉逗趣似得,晃一晃那杯子,被白南紧张地按住了手。
白南郑重地说:“重要。”她比了下手腕,再一指白茉莉腕间愈合,已看不出痕迹的伤, “族人,重要。”
白茉莉一挑眉, 反问生烟翠:“你刚说什么?”
生烟翠心中了然,坦明道:“你这姐姐口中的族人,怕就是我们中原所认定的——魔教。”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老干部·都督, 向西域小猫猫发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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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来自第 七章末尾,都督第一次登场说“他的西域猫走了丢”,被人吐槽是“老派的叫法”(那就给他加个老干部人设好噜(叉腰
第25章 生杀宿海郡
宿海郡,三请杀。
一直是白茉莉多年间追查不休的一段往事。
据传言,宿海郡一役,正派不敌魔教, 便是她爹出手,凭一人力,三剑三杀魔教邪物,拯救江湖于危难之间。白茉莉一边想着,随手翻开那杯子。圆口杯在桌面上滚一滚,静止不动时,才有一只小小的金甲虫慢吞吞地爬出来。
金甲虫艰难地翻出杯身,几指的距离,他尤像是累了坏,一步都不愿再移动,径自趴在杯口旁,细长的四肢缩回肚腹下面,歇息着。
白茉莉轻按一下它金闪闪的后壳, 金甲虫头顶的触须激灵地、波浪状得颤一下,在半空中试图打个弯,贴住她的手指头蹭蹭。白茉莉避开它无声的亲昵,复而用杯子把它盖住。等了会儿,移开,金甲虫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没动作,莫名睡熟了似得。
白茉莉深深地质疑:“就这,魔教邪物?”她的嫌弃溢于言表, 倒叫生烟翠想到了往日她对自己医术的种种妄论,神色也不太好看。他提议说:“换个人试试?”
两人视线齐齐看向一旁的鹤公子。
鹤公子认命地伸出一节白条手指, 递至金甲虫的旁边。
白南不明所以,但也有感觉他们是想试探金甲虫。“不行!”她忙拎起鹤公子的衣袖,但她动作慢一拍,鹤公子的手指在金甲虫面前游荡一周, 金甲虫愣是动也没动。
白南诧异地打量鹤公子, 她确信他并不是西域中人。
眼见金甲虫没什么反应,生烟翠眼疾手快,从随身携带的针灸包中抽一枚紫铜针,扎在鹤公子的指腹。鹤公子吃疼,手指头上咕噜冒出两个血包。
金甲虫嗅到血味儿,触须一点点凑过去,徘徊着, 最终是勉为其难地把血珠吮吸了干净。
白茉莉横一眼生烟翠。
生烟翠涨红了脸, 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他索性也扎破了自己的指头,试图喂给金甲虫,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来者不拒。
不曾想这次金甲虫给足了反应。它的身体骤然膨胀成一个人的大小,冲生烟翠张开血盆大口,闷哑得一声嘶吼,头顶触须卷了他,就要往口中扔。
白茉莉迅速将生烟翠扯在身后,一手条件反射地摸上腰间佩剑,摸了一空。佩剑多日未用,已被她归放旁处了。她视线扫视过房间,正待寻物反击, 下一瞬,却是鹤公子张开双臂挡在她的身前, 与巨型金甲虫对峙。
金甲虫的迅猛攻势半途一停,泄了气般,身形转而极剧缩小。它重新变作半粒芝麻的大小,漂浮在空中, 如一粒轻飘飘的金粒子,一摇一摆地越过鹤公子,落在了白茉莉的肩头。
生烟翠“咳咳”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地说:“你你你看见了吧, 魔教邪物的凶残。”他说完,白茉莉稳稳接住了被吓软脚的鹤公子。
鹤公子揪着白茉莉,下意识地想要往她怀里缩。他的唇色泛了白,哆哆嗦嗦地吐字不清:“可怕。”他的几缕额发蔫巴巴地,抹一下额头的虚汗, 压抑着哭腔,继续控诉:“好吓人。”
白茉莉回想方才的情形,安慰地话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事了。”
鹤公子眷恋地看她,小小地“嗯”一声。
白茉莉话题一转,问:“你——”
鹤公子凝神想了想, 从怀里摸出一枚木制令牌,犹疑地说:“我带了这个,原本想给你的。”
说话间,金甲虫振翅飞到了三请令上。它露出零星的一点尖牙,细细啃食。三请令乃是宿海郡的和磐图云木所制,坚硬无比。金甲虫契而不舍地啃,半晌一无所获。
白茉莉弹开它, 将三请令悬挂回腰间,利落地又问:“我的剑呢?”
鹤公子别开眼,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牌子上醒目的白家字样,嗫嚅地说:“在后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