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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过程实属不易。
虽然说两人现在是“互诉衷肠”了的关系,但该说的地方肯定还是要说,而且互诉衷肠也不代表能改变属性——笋的本体就是笋。
只不过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区别在是无情的笋还是温柔的笋。
不会笋过了头,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像是看什么症状的患者一样的眼光看她。
——非要用那种眼光看的话,也会多一些怜爱。
当然,颜小鸟自己也知道,这实在是因为颜小鸟没有丁点儿理科思维,太难教导的缘故。
除开这个特殊情景,颜小鸟和公主词的日常比之前还是要丰富许多。
比如——
考试结束那天,床中间的隔板撤走了。
虽然还是两床被子,虽然还是老老实实各睡各的,但颜路清睡前看到的再也不是一块板子,而是心心念念美人的脸。
这是她最满意的一个变化之一。
期末考成绩出来后就是放假。寒假期间,颜路清没立刻像以前放假那样回福利院,她先跟院长说了下自己给秋暖林亲戚家小孩补课的事情,又说自己这里供暖费都交了,不住浪费,院长便很快表示理解。
颜路清不会对院长撒谎,这两点她确确实实讲的也是实话。
但是关于这扇门、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秘密,她谁都不会告诉。
没了隔板之后,两人突然开始熬夜,变成了夜猫子。
起因是颜路清看着顾词的脸,时常看着看着就想找他聊天,偶尔还会极其迅速地上手捏一下。
但有几天颜路清心血来潮,想看着顾词的睡颜入睡,于是愣是熬到他呼吸平稳才会自己闭眼睡。
——殊不知这也是某人悟出来之后配合她演的,在她终于肯睡之后,某人还得再看着她睡着的脸入睡。
互相套娃,好像两个傻子。
放完寒假,在这个小房子待了一周多,到了春节过年的时候,颜路清怎么也得回去了。
她走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只背了一个书包,走前在门口跟顾词抱了一会儿。
闻着香香的美人,还搂着美人的腰,她突然就有些郁闷。
“这门要是能动就好了,我把它带回去安我房间的墙上。”
这样见院长和见大美人两不耽误。
颜路清想了想,又说:“或者我把你做成一个挂件带走,可以放大缩小的那种,我随身携带。”
顾词轻笑了声,十分无底线:“可以,随时来做。”
院长一家人的年也都是在福利院过,只不过他们也得走亲访友,往年都是二十九来,初五离开,颜路清就是和他们同步回去的。
今年却格外的早,似乎有远房亲戚到来,初二就动身离开福利院。
颜路清前一晚和顾词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掰着指头数剩下几天可以见到他,她没想到他们今年走这么早,初二那天,他们前脚走,她后脚也走了。
本来想在手机里告诉顾词,但她想了想,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时隔四天,颜路清再度回到略显破旧的小区,回想起自己第一天来这儿时的心理,似乎是“凑合着住挺好的”。
没想到现在她才离开四天,对这里就称得上归心似箭了。
颜路清快步上楼,进门,换鞋,然后换好适合在那个卧室温度穿的睡衣,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跟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是大白天,光线却十分昏暗,窗帘只留了很小的缝。
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安安静静的没声响。
颜路清先把窗帘又拉开了点,光线足以让室内的一切变得清晰,而后她走近到床边,动作很轻地坐在床沿。
四天没见,顾词看起来没太大变化,肤色白得跟深色被子形成鲜明对比,闭着眼都十足勾人,依旧是那个一躺下就能出演睡美人的他。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他脸侧好像比之前瘦了点,眼睛下方也多了淡淡的青色。
只不过......
她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现在都十点了,顾词平时多自律的人,这个时间在睡觉?
而且这房间这么热,空调也关了,他是怎么做到把被子盖这么严实的?
颜路清越想越觉得奇怪,便直接伸手摸上他额头,摸到滚烫的一片——果然,发烧了。
顾词睡觉的时候很容易醒,他缓缓睁开眼。最先触到她的视线时,眼底一片迷茫,而后过了几秒才慢慢变清明。他眨了眨眼,睫毛长得让人嫉妒,“怎么这么早回来?”
“还说呢!”颜路清加重语气,“我不回来你都要烧干了。”
越想越气,她忍不住道:“诶,我们走之前你生活习惯多好,多健康,大过年的怎么还发上烧了?发烧你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么会学习,不会照顾自己吗?”
“嗯,不会。”他半掀眼帘,竟然理所当然地道,“你来吧。”
“......”
大概是因为生病,平日清清冷冷的语调也软了不少。
她受不了这种攻势,之前那些气全部都消了下去,颜路清站起身说:“我去买点感冒发烧的药,你有温度计么?先测一下我再去。”
“不用。”顾词说,“我房间有医药箱。”
“放哪了?”
“......”
顾词看着天花板,微微出神的样子,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许久不用的医药箱放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