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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了钱,她直奔包子铺。
此时是下午五点,夕阳余晖里,包子铺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卫蓝排在后面,前面是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大叔,像堵墙一样,再往前是一些刚下班的警察。
虽然脱去了制服,不过他们的交谈一听就知道是京都警局的人。
“嘿兄弟,你也买包子啊?对了,我们局发生的新鲜事你听说了没?”
“新鲜事?是不是一个协警连抓几个重大通缉犯的事?这有什么稀奇的。”
“那个协警是个女的!”
“女的?不可能,肯定是男的。我跟你说,女人不行,她们体力跟不上,基因改造成本又高,只适合干干文职工作,你看我们局里的行政部一大半的女警。”
“就是啊,女的嘛就只适合坐办公室,出外勤还要浪费我们时间去护着她们,麻烦死了。”
“对对对,我原来做巡警的时候,第一个搭档就是个女警,我的天哪,抓个小偷我跑着追了三条街,她开车都没跟上,太废了。”
“我也遇到过,跟女的搭档太烦了,女警就应该坐办公室,老老实实当花瓶好了。跟行政说,招女警得招漂亮的。”
“嘿嘿嘿”男人们心照不宣的笑起来,笑声传到卫蓝耳朵里,她捏紧拳头。
女的就不能抓通缉犯?女的就不能出外勤?女的就只能当花瓶?卫蓝还以为,只有缺少劳动力的贫民窟会重男轻女,没想到连自诩人上人的市区人也是这种思想。
拳头硬了,就在卫蓝思考要不要上去教训这帮人一下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内容变了。
“可是我真得听说那个协警是女的,是贫民窟出来的下等人。”
“我赌一百块她肯定有个男帮手,要么就是抢了别人的功劳。”
“我觉得是抢,出警的兄弟在现场看到了牧元帅,肯定是牧帅先到,结果那女协警抢了功劳。”
“卑鄙。”
听到这里,卫蓝气笑了。
打他们一顿都是便宜他们,她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八卦男的下场。
队不排了,包子不要了,卫蓝绕到包子铺后头,翻墙进到店铺后头的办公室,盗出了门口的监控。
用通讯器把监控里那几个人的恶臭言论剪下来,卫蓝返回警局,借口核对奖金数目,从行政部到后勤部跑了一圈,并且每次都在女警们面前“不小心”播放了剪辑。
如卫蓝所料,女警们都气疯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引燃了整个警局所有女警的愤怒。
半小时不到,局里两个彪悍女警跑到包子铺前,硬是把言论恶臭的四个男警到拽到风纪部。
随后,在全局女警成片的声讨中,风纪部不得不狠狠罚了四个男警,扣除他们本季度所有奖金,降职的降职,停职的停职,还得在警局大会上公开道歉,并且赔偿当事人卫蓝精神损失费。
男警们被喷成狗的时候,卫蓝在做什么?
哦,她作为最大的受害人,在风纪部的小办公室啃收缴上来的火绒包呢。
那么,此时的牧零又在做什么?
第17章 他想娶她 卫蓝的拳头硬了
星河湾,落地窗边,牧零背负双手,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正在做汇报的白志忍不住抬头,盯着他家元帅的背影。
以往战损汇报,元帅总会提出质疑,今天却一句都没问。
总觉得元帅从太空回来后就心不在焉。
仿佛后背长了眼睛,牧零出声道:“这次行动剿灭了一个星盗团,把战损报告抄送给联邦总警署,他们应该会派人和你协商战损,谈的时候多要点。”
白志回神,赶忙应下,低头继续做汇报,不敢再乱想。
不过,白志没感觉错,牧零的心思的确不在报告上。
夕阳西下,因为戴森球,暮色余晖里夹杂着斑驳的阴影,映在城市上空,犹如一块支离破碎的幕布。
逐渐暗下去的天光让牧零忍不住想起几个小时前,同样光线幽暗的驾驶舱里发生的一切。
惊心动魄。
原本沉下去的念头不知不觉又浮了上来,对的人,被欺负的快乐,牧零盯着天幕上的阴影,觉得每一块都像极了某人的样子。
为什么别人都不行,偏偏是她呢?
眼前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有关卫蓝的画面,她嬉皮笑脸说自己是好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他怀里不情不愿地做着,那么凶那么狠。
那么欲罢不能。
他一定是坏掉了,牧零闭上眼睛,阴影笼罩的面庞上满是郁闷。
专门研究精神力的诺奖教授曾经提出一个理论,如果能找到一对完美契合的精神力,互相引渡制约,或许能规避失控的风险。
然而精神力就像DNA一样独一无二,银河联邦上千亿样本没有一对契合,这个理论至今被称为最异想天开的假设。
牧零万万没想到这个不可能的假设居然真得实现了,就发生在他身上。
那天看到卫蓝开零跃号,他就想起这个假设,最近发生的事无疑证明他的怀疑是真得。
她就是父亲说的“对的人”,被欺负也会感到快乐。
夕阳没入地平线,做完汇报的白志静悄悄地离去,牧零在黑暗里站了很久很久。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牧零脚边,他终于接受了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