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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管事道:“平恩侯是晋王的舅老爷,夫人给平恩侯做乳娘的时候,遇到刺客,是夫人拿命护着。”
“原先夫人也没这么大胆子,有一回她想要一块良田,那家人不肯卖,后来她动了点手段,把那家女儿娶回来,给老太爷做了续弦。”
再后来,女儿被折磨死了,地也被强抢,老人跪在昭阳县衙门前告状,却被压了下来。老人被打了二十大板,回去就病死了。
叶铮铮找了块桌布,把能卷走的金银器物包裹起来。
“那老头还有不少好东西吧?带我过去。”
胡老太爷别出心裁,宝贝不藏在自己房里,反而藏在后厅之中,一个小密室里。
这会儿胡老太爷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前厅喝酒。虽说他一年娶了六个媳妇来冲喜,但附近的乡绅仍然带着礼单来恭贺。
胡管事有苦说不出,出了这事,等老太爷发现,还不知道怎么罚他。
叶铮铮把胡老太爷的库房一起卷了,刚要出去,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叶铮铮往隔间一钻,躲了进去。
来人脚步很轻,不知道在找什么。叶铮铮等的不耐烦,刚想出去揍他一顿,又听到老头大笑,一边笑一边把昭阳县令往厅中请。
先前那人左右看看,无意间闯进密室,也钻了进来。
叶铮铮:“……”
余知彰:“……”
余知彰无声开口:“叶姑娘?”
叶铮铮指指外面那个:“昭阳县令?你的顶头上司?”
余知彰点点头。密室藏了两个人,显得狭窄起来。
余知彰脸上稍热,往后退让,叶铮铮却浑然不觉,越靠越近,将耳朵贴在隔墙上偷听。
余知彰偷偷把刀横在两人中间,幸好,叶铮铮没有察觉他这点小动作。
叶铮铮往后退了退,余知彰暗暗松了口气。
胡老太爷从衣袖里拿出一沓银票,塞进胡旦手中:“胡大人,你我原是本家,这些年多亏大人照料。”
二人一番推辞,胡旦收了银票,捋着山羊胡须,面露淫邪:“不知道胡公的新嫁娘如何?”
胡老太爷跟着大笑:“胡大人今日先品尝美酒佳肴,过几日再请大人登门,赏玩新开的宝贝。”
二人喜气洋洋出去饮酒。
密室内光线昏暗,所见之处都是朦胧一片。
余知彰窥见叶铮铮的白色里衣,衣袖上绣了一个绿色的葫芦。他连忙挪开目光,仓皇之间,从密室钻了出来。
“叶姑娘怎会在此处?”
叶铮铮道:“冲喜。”
“冲喜?”余知彰回神:“嗯?这家人怕是活腻了,把主意打到叶姑娘头上?”
叶铮铮捏捏手指,吹了吹头发:“这个昭阳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来做什么?”
余知彰顿了顿,道:“原先微儿有个丫头,半年前从我家离开,说要嫁人。前些日子微儿听说她人没了,心里难受,又病了一场,我来看看。”
他没说实话。
昭阳县令替胡家办了不少事,胡家也在平恩侯面前,替他说好话。他早知道胡家不堪,不拿人命当回事,但也无可奈何。
今日他听说胡老太爷又要冲喜,如法炮制,从乡下买了个丫头。他一时激愤,就跑来了,但到底怎么做,却不得要领。
叶铮铮一笑,利索道:“我们把这老头弄死,你敢不敢?”
余知彰热血上头:“干了!大不了我带微儿离开京城,这老东西糟蹋人命,早该死了。”
叶铮铮想拍拍余知彰的肩膀,这才发现,余知彰比自己高出好多。
“余知彰,你蹲下点。”
余知彰不明所以,乖乖蹲了下来。
叶铮铮一副老大哥派头,如愿以偿拍拍他肩膀。
余知彰:“……”
“你放心,跟我办事,几时牵连过你?这么大年纪老头儿,又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他可以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在路上,一跤摔死也有可能。”
余知彰微微颔首,多了几分随心自在的豪气。
这些年,因为余知微的病,他不得不固守京城,看惯不平,却无能为力。现在他手中有银子,余知微身子也好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岂不快意?
叶铮铮突然笑了笑,明亮的脸庞晶莹如玉。
余知彰不敢细看,胡乱问:“怎么了?有何不妥?”
叶铮铮笑嘻嘻道:“既然昭阳县令也在,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胡旦喝的醉气熏熏,找了个假山洞放水。刚爽完,胡管事鬼鬼祟祟的把他往后院领。
胡老太爷的后院,和胡旦的后院也没什么区别。至今为止,胡老太爷那些娇嫩的小娘子,没有哪一个他没得过手。
因此,胡旦也不在意,拉着胡管事的手问:“今儿这个又是胡管事寻摸来的?可还漂亮?”
胡管事叫苦不迭,但小命捏在叶铮铮手里,不得不为。
“漂亮,漂亮,胡大人,您请。”
胡旦进屋,看见床上用被单裹着一个美人,像蚕蛹一样咕涌咕涌。
胡旦心里美滋滋,连忙扑上去,正待入港,房门被人推开,胡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的站在门外。
胡旦酒气熏人:“老太爷,您这是做什么?不就是个买来的女人,又算得什么东西?”
婆子丫头连忙把床上的人盖住,胡银月又羞又恼,大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