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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见了朱可掬,哭了一气,又想起正事,要朱可掬和她去说说话。
朱可掬坐在童千锤身边,纹丝不动:“阿娘有什么话,只管说吧。童童是我的妻子,叶大人和叶姑娘是童童的娘家人,也不是外人。”
朱夫人打了好几次眼色,朱可掬都当没看见。
朱夫人只好开口问:“你们两的婚事,想来是作数的?”
她其实想问,他们是不是假成亲。
毕竟童千锤这模样,哪个婆婆也不好当场接受的。
她心里还存有一丝幻想。
朱可掬装傻,连连点头:“当然作数,我们拜了天地、高堂,如何不作数?父亲也喝了童童敬的茶,还给了见面礼。”
朱夫人心头一梗,又问:“但总归是有些草率了。”
朱可掬道:“时间太紧了,也无妨,过几日,我们再在城里办一次大礼。到时候,童童还要给母亲敬茶呢。”
朱夫人和他说不通,只能明白问:“难道你们这婚事,是当真的?你当真愿意和童姑娘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你,你是不是怪娘偏心,因此故意这样一个姑娘,故意气我?”
朱夫人这话说的诛心,要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难免会多想。但童千锤是什么人啊?她根本听不懂,还要安慰朱夫人呢。
童千锤:“阿娘放心,我和小朱都是深思熟虑,想过要好好过一辈子的。这一辈子,我会对小朱很好很好的。您是小朱的娘亲,我也会好好孝顺您,您别太担心了。”
朱夫人:“……”
她是担心她对朱可掬好不好吗?
这样的儿媳,哪里能带出门去?
朱夫人继续挣扎:“但是婚姻大事,始终要深思熟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才能长久。”
童千锤单纯的问:“阿娘您不祝福我们吗?”
朱夫人僵着脸,只好点点头:“祝福,祝福。”
童千锤顿时开心了:“有阿娘的祝福,我和小朱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朱夫人能说什么?朱夫人只好瞪了儿子一眼,再寻时机。
朱可掬道:“阿娘,我和童童原先在城里租了一个院子落脚,就先回去了。”
朱夫人这才慌了:“你们不住家里吗?”
朱可掬笑了笑:“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的。明日中午我们回来吃饭,童童喜欢啃肘子,她这次救了我的命,您可要多炖几个。”
如今,叶氏兄妹是儿媳的娘家人,朱夫人自然要请“亲家兄妹”一起来吃一顿团圆饭。
叶铮铮笑着答应,觉得有几分好笑。
其实她也真真没想到,朱可掬怎么就要和二姐姐成家了?
朱夫人的反应也无可厚非,但既然朱可掬自己选了二姐姐,他自然合该护着自己的妻子。
叶铮铮这个“娘家人”对朱可掬今日的表现,还算满意。
叶铮铮拉过童千锤:“二姐姐,你怎么会想起来,要和朱可掬成亲了?”
童千锤没多复杂的理由:“他说喜欢我,想娶我,我一算,自己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就同意了。”
叶铮铮刚要说话,叶温梦和童千锤一左一右,微微上前,将她拦在身后。
叶铮铮被挤到后边,像小时候一样,从童千锤胳肢窝里看过去,解苍廉手按剑柄,旁若无人,立在院门之外。
路过的大婶:“小伙子好把式!是来城里卖艺的吧?”
解苍廉:“……”
解苍廉抖抖剑柄:“叶大人,陈实陷害朱可掬一案,你有何头绪?”
说话时,连看也没看叶铮铮一眼。
叶温梦道:“朱大人早在暗中查探,或许是因朱大人捏住了陈家的把柄,才有今日之局。此局虽然简陋,但当时朱可掬身死,再将几个重要证人杀人灭口,也就成了悬案。”
“陈老大人有位得意门生,如今正是赣州城外银矿的矿监。或许能从此人下手。”
解苍廉微抬下巴:“人我已经拿到,今夜,与叶大人一起审问。”
解苍廉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和叶温梦一起回了府衙。他今日才到城中,但已经私下做了许多事。
解苍廉刚要走,童千锤伸出拳头:“你就是解苍廉?”
童千锤一拳砸在解苍廉肩膀上,瞬间解苍廉就成了高低肩。
叶铮铮:“二姐姐,让他先去办案。”
童千锤最听叶铮铮的话,捏捏手指:“滚吧!把脖子洗干净些,奶奶改日来取。”
解苍廉被捶了一拳,没有生事,片刻才问叶温梦:“此人是你为叶姑娘找的护卫?”
叶温梦淡淡道:“解大人手中沾的血多了,石头寨的冤魂回来,果真也不认得。”
解苍廉一时愣住。
“原来是石头寨的人。”
他一向不以为女子的意志能有多强硬,却接连在叶铮铮手上吃过亏,只是他还要办正事,遂将自己对叶铮铮的私念抛在脑后。
解苍廉手段毒辣,矿监受了半夜酷刑,把一切都招了。
他本不是陈老大人的人,一向还算公正。但一次醉酒,染指了陈老大人的美妾。他是陈老的学生,却做出这样的事,说出去自然是身败名裂,无奈之下,就上了贼船。
没过几天,叶铮铮就听说案子查清楚了。
陈家买通矿监,表面上开采的是银矿,实际上是为了暗中开采铁矿。铁矿不允私下开采,陈家不但开采,还暗中把卖到了西境,流到了别国,罪同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