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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听到此处,便知晓她之所以如此幸运还是因为她这一张脸,一张与萧成亡妻相似的脸,多少女子都没她这般幸运。
而说到这些遭遇,沈芳君不禁泪如雨下,又恐清音看到她的失态,便赶忙拭了泪,只是眼眸仍微微红肿,“抱歉,让清音姑娘笑话了。”
许是与她遭遇颇有点相似,清音不禁起了些许恻隐之心,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笑话她。
清音略一沉思,道:“沈姑娘既然还是清白之身,何不为自己找一条好的出路,嫁个好人家,这总比为奴为婢的好。”
沈芳君自然是不愿意为奴为婢的,她知晓自己有着怎样的优势,只是萧成的决定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他态度或许坚决,沈芳君只能另想办法,她今天打听过了,萧成近来与清音关系十分亲近,而清音的身世与她有些相同,便企图从清音这边入手。
“就算是清白之身又如何,从青楼出来的人名声能好到哪去,家室清白的男人不会要我,就算有人愿意娶我,将来也免不了被婆家被外人指指点点,如此还不如为奴为婢的好。”沈芳君可怜地说着。
清音点点头,随即不动声色地微笑说道:“所以沈姑娘仍想留在这里,给萧成为奴为婢?”听闻她直呼萧成的名字,沈芳君惊了下,又见她语气隐有深意,心里颇有些不安,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连忙道:“清音姑娘,今日之事你别误会,我只是身体不好,没站稳,大人才扶住了我,我对大人并无非分之想。”说着她不由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又低下头去。
清音神色平静地说道,“沈姑娘别紧张,我并没有误会你与他的关系。我其实也很想帮助沈姑娘……”清音轻叹一口气,随即才说道:“只是我和萧大人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关系很浅,在他面前说不了什么话,也无法让他改变决定。”
沈芳君闻言心中大感失落,眼眶瞬间迷蒙一片,泪珠滚滚落下,一滴接着一滴。
清音见状有些无奈道:“沈姑娘身体既然不好,还是少哭为好。此事我会和大人说一说的,但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
*?*?*
沈芳君离去后,清音在外屋坐了片刻,才面无表情地回到卧室。
萧成此刻正端坐在床榻上,衣冠齐整,英俊刚毅的面容似乎有些凝重之色。
清音见他这般,便知晓他今夜是不打算做了。
清音应付完那沈芳君,只觉得累得不行,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便走回床边,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衣,轻声问道:
“你都听到了吧?”
清音放好衣服后,瞥了他一眼,坐到床上,面色有些清冷,“我看她这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晓你在我这里,故意说给你听的,我觉得这沈姑娘也挺可怜的,她的长相不也是你喜欢的?你干脆把她留在身边算了。”清音一边说,一边蹬掉绣鞋。
萧成浓眉微皱,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清音没听到他的回答,目光落在萧成如玉雕般精致深刻的俊脸上,他此刻眉峰紧压,透着凌厉迫人的气息。
装什么装,还以为他还是当初的他?少来了,她会怕他不成,清音也瞪着他,但他始终不说话。
就在她瞪得眼酸之际,他眸光微凝,大掌猛地托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入怀中。
这男人,瞪不过他,就来硬的,气死她了。清音越是推拒,他手上的力气越加重起来,清音挣脱不开,不禁有些恼火起来,“你哑巴了?有话就说。”
萧成仍旧只是沉默着,将她紧紧抱住。
清音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只能感觉他的身子在紧绷着,剧烈的心跳声自他的胸膛传递过来。
他张了张嘴,终于问了出口,“什么叫关系很浅?”他语气严肃且认真,像是有些生气了。
清音没想到他在乎的是此事,有些惊讶,只是,她腰都快被他勒断了,双手也被他禁锢在怀中,动都动不得,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清音抬起头,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惹得他闷哼一声,吃了一惊,松开她些许。
“你能不能别只会使蛮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清音不满道,原本还觉他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结果又粗暴又蛮横,像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少年。
萧成摸了摸被她咬疼的下巴,伪装的冷肃终于破碎,眼眸中浮起些许委屈之色。
清音并不心软,反而更加生气,柳眉微竖,瞪了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么?”
在清音的怒目之下,萧成稍微检讨了下自己,觉得自己的确是粗蛮了些许,于是他笑道:“你没错,我错了。只不过,你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们的关系明明……很深。”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伸手轻抬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畔低语,“是可以裸裎相对的关系。”言罢唇吻了上去。
清音却偏了脸,拍开他的手,她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懒得再理会他,她快速上了床,躺平,拉来被子盖好,闭上眼。想了想,还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回不回去睡?回的话赶紧走。”
萧成听着她不耐烦的话也不生气,而是含笑脱了大衣,主动去灭了灯火,回到床上,掀开她的被子,挤了进去,他轻轻搂住她的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后脑,眸中有着专注之色,他柔声问道:“清音,我方才都向你表明心迹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一下,你心向着谁……”他心中仍计较着她那句和他关系很浅的话,根本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或许那不是她的真心话,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