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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也不知冯相当年干了什么,竟遭那位如此惦记,那位天天想着弄冯相回去当宰相。”
“当然是咱们冯相才干过人,那关外,怎有咱们冯相这等风流人物,他不甘心也正常。”
“不过这些年,那位陛下也真是执着的,但凡有国书,必然问候咱们冯相。”
“这算什么,当年咱们冯相在北方老家守孝时,那位陛下还派大军打算掳走咱们冯相,可惜被朝廷派军打退了。”
两人正打趣着,冯相突然站起来,甩手出去了。
郑相和崔相愣了,郑相眨眨眼,“他这是生气了?”
“不会吧,他向来不在意这事,咱们往常又不是没开过玩笑,他不也天天开咱们玩笑么。”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懵然。
……
冯相出了政事堂,就直接回家。
一到家,冯相对着李虎,“去叫风儿来我书房。”
说着,自己进了书房,抽出纸,提笔写了一封信。
没一会,林风跟着李虎进来。
“爹,你叫我?”
冯相把刚写好的信装入信封,封好口,递给林风,“为父这有一封很重要的信要交给河东节度使卢质,别人送我不放心,你亲自送去。”
林风一脸懵然地接过信,“这么重要的信交给我,我怕……”
“你也不小了,正好历练一下。”冯相笑着鼓励。
林风顿时以为这是他爹想考验他,立马挺直胸脯,“我明白了,爹,我一定送到。”
冯相笑着说,“去吧!”
林风拿着信,刚要走,停下,纠结了一下,又回来。
“那个…那个爹,我能不能给李叔求个情啊,我觉得李叔不一定参与当年的事,您可不可以,我是说如果他当年没有叛乱,您可不可以饶过他。”
冯相温和地摸摸林风头,“放心,既然你求情,我不弄他便是。”
林风瞬间高兴了,“谢谢爹!”
然后拿着信开心地跑了。
冯相又去了后院,后院中,冯夫人正带着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在院子里玩。
冯相走过去。
冯夫人看到冯相有些诧异,“夫君,你不是去政事堂了么?”
冯相走到冯夫人身边,看着地上的孩子,低声说:“夫人,你收拾一下东西,带平儿几个孩子回老家去。”
冯夫人一愣,“好好的,怎么突然回老家……”
冯夫人突然停住,看着冯相,“风儿的事,要瞒不住了?”
冯相微微点头。
冯夫人转头看向林风的院子,“那他?”
“我让他找卢质了。”
冯夫人瞬间有些崩溃,“你把他送走,那你……”
冯相突然一把抱住冯夫人,“平儿他们就交给你了,你带他们回老家,这件事,陛下势必不会声张,我要真有个什么,以后冯家就交给平儿。”
冯夫人依在冯相怀里,无声哽咽,“你当初明明说不会出事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冯相叹了一口气,拍拍冯夫人。
……
半个时辰后,冯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在李虎护送下,悄然离京。
*
晚上
皇帝寝宫中,王淑妃伺候皇帝躺下,自己也在旁边躺下,拉起被子,准备睡觉。
皇帝却在旁边很有精神,自顾自说着话,“今日契丹又来国书了,说商量结盟一事,要朕说,商量个屁,他姓耶律的,国书和放屁一样,什么时候算过数,每年还不是想南下就南下,想劫掠就劫掠,要朕再年轻十岁,直接亲征,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王淑妃偷偷打了个哈欠,恭维:“陛下龙马精神,就算现在,也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皇帝:“那是,朕和那姓耶律的打仗,什么时候不是他屁滚尿流。”
不过随及皇帝叹了口气,“只是朕终究老了,那姓耶律的还年轻,现在也不得不和他玩这些书面游戏,想当年,朕随先帝征战天下,哪次他姓耶律的来,不是被朕和先帝揍得他骑骆驼逃跑。”
王淑妃迷迷糊糊,“骆驼?”
皇帝一下来精神了,“爱妃,我给你说,当年姓耶律的刚统一关外,牛逼哄哄的,正巧先帝正在黄河那跟咱们死对头对峙,那姓耶律的以为先帝腾不出手,甚至还想让先帝被前后夹击顾此失彼,就尽起麾下三十万大军,还带了一大批牛羊,打算一边吃着一边攻打中原,甚至扬言三个月打下中原,结果,哈哈哈,先帝当时正和伪梁对峙的恼火,看到那姓耶律的如此嚣张,竟直接丢下伪梁,带着朕和冯相还有三万人马急行军去了河北,正堵上在那抢劫的契丹大军,然后先帝在河北平原以三万骑兵硬抗契丹三十万,哈哈哈,最后那家伙骑着骆驼才跑掉,你不知道他当时跑得那个狼狈。”
王淑妃应景的点点头,恭维,“先帝和陛下战功赫赫,无人能及。”
皇帝还沉浸在自己当初的辉煌中,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爱妃已经困到蚊香眼,仍兴奋地说:“那一仗,朕是先锋,先帝是主力,冯相在旁边城中守城,说来可笑,明明是朕和先帝把那姓耶律揍得哭爹喊娘,谁想到他最后记上的,居然是冯相。
当时先帝带大军赶到时,契丹正在攻城,那城岌岌可危,于是先帝直接带朕对上了契丹大军,而冯相,则进城稳定人心,当时,冯相一身青衣站在城墙上,一边观战,一边执笔处理各种公务,城下厮杀险象万千,城上冯相却执笔如处子,端的是一派大家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