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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郑敏敏的主意还是女主的想法,可太有才了!
一篮子花瓣很快撒完,孙桃枝笑意盈盈,看向方向东:“这可是郑知青送给咱们的礼物,向东你喜欢吗?”
方向东面色紧绷,眼底含着浅淡的不快和愠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喜欢。”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孙桃枝拉住:“向东你去哪儿?还有几桌没敬完呢!”
她的声音提高了些,旁边坐着的村民听了忙道:“是啊,咱这几桌的叔婶可都等着呢!”
“向东别是喝醉了吧?大男人可得有点酒量!”
这时候酒不便宜,席面上是自家酿的果酒,掺了点水,小姑娘都能喝上好几杯。方向东好面子,被这么直白地点出来了,自然要把礼数做全,强忍着不适走回来,又敬了几桌。
“这就对了嘛!叔婶都是厚道人,咋可能灌醉你呢!”
方向东又敷衍了两句,就听一位坐在大人怀里吃菜的小不点脆生生地道:“娘,向东叔脸上有红点子!”
小孩声音尖细,在一众吃酒声中格外突出,大家伙齐齐往方向东身上看去,纷纷惊讶:“向东这是咋咧?”
有大小伙子贱兮兮地说着粗话:“该不会是晚上被人挠的吧?”
“去!喝点酒就说诨话!这分明就是长疙瘩咧,赶紧吃点大蒜冲冲你嘴里的臭味!”
孙桃枝侧过头,只见方向东的脖根爬上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点,很快脸上也冒了出来,令人看了头皮发麻。
“向东,你、你怎么了?”原书里没有提过男主对什么东西敏感,孙桃枝自然也就不知道玫瑰花能让对方变成这样。
她只是看郑敏敏挑衅的嘴脸不爽,索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来确实想为自己的婚礼添彩,二来也能气一气那个插足的小三!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刚才被训的小伙子趁着酒劲儿奚落方向东,生怕其他人听不见似的扯着嗓子喊:“快看呐!这就是咱们村的玉面书生咧!哈哈哈,好生俊俏的麻子脸!我呸!恶心得我连肉都不想吃了!”
在院子里招呼客人的方中华夫妇一听,连忙出来,看见儿子都是一惊。
李翠铃拍拍大腿:“哪个捣蛋的小鬼头撒的花瓣啊!咱向东对这玩意儿过敏咧!”
方中华脸色也不好,沉声道:“别说了,先让人进屋看看,严重的话得去县医院。”
满场的乡亲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方向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尤其身边孙桃枝眼底的那抹嫌恶被他看个正着,一股怒气不可遏制地从脚底窜上来,直冲脑门。
他长这么大,出身好、相貌俊、工作又体面,向来都是被人捧着夸着,什么时候落到这种难堪地步,还是在如此重要的日子!
他甚至能想象以后村里但凡办酒,就会有人拿自己当笑料说上一遍。
方才敬了一圈,许是酒劲上头,所有情绪都被放大,他没了惯常的伪善面具,咬牙冲孙桃枝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儿!”
酒气散走了理智,他也不进屋,转身就往外走,虚浮的脚步看起来有点像落荒而逃。
谢芸锦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现在想到那张麻子脸也有点不适,连肉汤都喝不下了。
她瞧了一圈,没见着另一个主人公的身影,不由得问道:“郑敏敏咧?”
大快朵颐的知青们从席面中抬起头,抽空应了句:“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刚才还在这儿呢!”
……
撕破虚荣对一个体面人来说是件天大的事儿,方向东脸上涨红一片,分不清是过敏导致的,还是气的,偏偏身上到处还发痒难耐,令他心焦又气躁。
郑敏敏刚才在喜宴上见孙桃枝不但不受影响,还拿她摘来的玫瑰给自己添彩,看不下去就跑了出来,没成想遇到了方向东。
“方大哥!”她还以为对方是看见自己走了才追出来,一时喜不自胜,等凑上前才发现异样。
“天啊!方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方向东目光沉沉地看着郑敏敏,记起孙桃枝方才的话,一股气哽在胸口,憋得他脸都大了一圈。
一个两个的怎么就这么不安分!非得给他找事儿!
许是因为过敏,他的声音变粗了些,没了往常那股温柔:“玫瑰是你送的?”
郑敏敏还以为他是在怪自己不该跑到孙桃枝面前挑衅,委屈地嘟起嘴,没忍住上前抱住他:“对不起方大哥,可我实在不甘心,为什么你能娶她不能娶我!”
方向东闭了闭眼,正要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俩干啥呢!”
是追出来的方中华。
……
方家的鸡飞狗跳谢芸锦自然不知道,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早就不耐烦地跑回来了。刚吃了早饭也不太饿,只从箱子里拿出一些饼干和鸡蛋糕,坐在院子里解馋。
她吃东西很秀气,细嚼慢咽,似乎每一口都要细细品味。知青们吃饱喝足,也不馋她的东西,忙活的忙活,聊天的聊天,不知道是谁挑起的话头,又拐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上。
“可惜就一个名额啊,我多半是没机会,你们谁要是选上了,记得给大家伙写封信回来,让咱们见见世面。”
“我是真想回城啊,以前总觉得没盼头,可现在有希望了,自己又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