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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严忙哄:“好好好,爸爸错了。多亏了芸锦,否则爸爸可要吃大亏了!”
谢芸锦忙坐正:“那您还不快处置那个许国业呀!”
“不能急,等把事情都查清楚了,才能让人没法翻身。”谢严捏了捏她的脸。
谢芸锦其实不太懂厂子里的事,所以也不能胡乱插手,听他这意思,总归是有所防备了,她心头微松。
许国业是爸爸十分信任的人,也因为如此,上辈子他把罪名全部推到爸爸身上的时候,爸爸才会措手不及。
如今,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谢芸锦鼓了鼓腮帮子,想到什么,又开口:“杨美娟还有来找您么?”
谢严见她问个没完,觉得熨帖又好笑,耐着性子回答:“有几次吧,不过爸爸都没理她,放心吧。”
谢芸锦还想再开口,却瞧见他眉眼间的疲惫,于是道:“行吧,您快去洗把脸吃饭吧,胡子拉碴的。”
谢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妈已经给小狗洗完了澡,水都换了几趟,终于露出一身干净的雪白毛发,只是脸上的黑斑还是尤为突兀。
“芸锦给它取名字了么?”周妈帮它擦干,一脸慈爱地问。
谢芸锦蹲下身看它。
小家伙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是耷拉下来的,显得楚楚可怜,黑色的瞳孔犹如宝石一般干净透亮。
它伸出腿想要扒拉,谢芸锦立刻往后仰,然后作坏道:“反正它是在垃圾堆捡的。”
“就叫堆堆吧。”
路昉轻笑出声。
“干嘛,不好听吗?”谢芸锦回头瞪人。
周妈很捧场道:“堆堆,挺好的挺好的,小家伙以后就有名字了!”
临走前,谢芸锦把一个小罐子给她。
“它妈妈没熬过去,我们给送到火场让人化了,您要是觉得搁在家里不好,就把它撒到河里吧。”
老人家总是讲究入土为安,周妈怜惜地接过那个小罐子,叹了口气:“改天我到山上埋了吧。”
……
回了他们自己的小家,谢芸锦第一时间就让路昉去洗澡,还勒令他必须用香皂洗上两遍。
路昉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媳妇,随即挑了挑眉,弯下腰轻声问:“不然你进来监督?或者帮……”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芸锦羞恼不已地推走了。
卫生间很快响起水声,谢芸锦趴在椅子上,思绪有些飘远。
不知道过去多久,路昉洗完澡出来,还见她发着呆。
他其实有很多事想问,包括先前在江渡村对那位村民的反应,以及今天发生的事,但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开口。
小姑娘向来坦白,如果有什么心事,多半是不方便提。
他唇瓣微微抿住,然后走过去将人抱起。
谢芸锦猝不及防地腾空,吓得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娇气地抱怨:“干嘛呀,我还没洗澡呢!”
“不着急,一会儿有时间。”路昉把人放到床上,握住她的腿,灼热的掌心微微用力:“说好了要帮你揉一揉。”
……
因着某人的不节制,谢芸锦打算去医院领些计生用品。
路昉本来要陪她去,但因为临时被京市这边的部队叫走,吃过午饭把她送到医院就走了。
谢芸锦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路昉还没领证。好在路昉穿了一身军装过来,诊室里的女医生看两人举止大方自然,也就相信了她忘带的借口。
这年头少有人会有避孕的想法,有些人可能连这东西叫啥都不知道,女医生看见谢芸锦也有点稀奇,等拿出几小包避孕套,还冲她笑了笑:“你应该刚结婚不久吧?看着年纪也不大,等上一两年再怀是好的,不会太受罪。”
谢芸锦并不害羞,大方地笑了笑。
虽然上辈子生育过一次,但过程和回忆都不太美好,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更何况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不能在这时候怀孕。
这东西不便宜,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也分尺寸。谢芸锦琢磨了一下,拿了几个大号,然后还问:“这就是最大的型号了吗?”
女医生忍俊不禁:“咱们这儿的就属这个号最大,你回头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上别地儿问问。”
谢芸锦这才后知后觉地轻咳一声,脸颊微红。
她一时也摸不准尺寸,最后还是先拿了几个,等用用再说。
把东西放到包里,走出医院,谢芸锦眼前的光线一暗。
她抬起头。
“嘿!又见面了!”是昨天饭店里遇到的男人。
谢芸锦蹙眉,绕过他的时候,抬腿绊了下对方,男人本想动作,立刻没有防备地倒地。
“嗷!”叶原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里还嘟囔了些什么。
谢芸锦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昨天是诓你么?”
叶原从撑着胳膊肘起来,对她的背影道:“诶!同志,我就想认识认识你!我叫叶原从,不是什么坏人!”
谢芸锦脚步一顿:“你叫什么?”
叶原从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道:“叶原从,我家是行医的,我爸是二院的医生,你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可以……”
后面的话谢芸锦没怎么听,撩起眼皮扫了眼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咬牙腹诽。
原来你就是那个叶原从啊!
京市叶家,谢芸锦以前是不了解的,可她现在却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