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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手术?
那更不可能,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虞芊堇撑住脑袋,深深吸气。
这是死局。
到底,该怎么办……
大脑飞速转动,绞尽脑汁疯狂寻求着出路。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中,虞芊堇眼睛一亮。
宋芳裕。
对啊,还有宋芳裕可以利用。
虞芊堇飞速镇定下来,瞬间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利用宋芳裕达成目的。
这是她成功率最高的一个机会。
……
与焦头烂额、兵荒马乱的虞家人不同,市中心三十二层之上的大平层内,宁瑟瑟舒舒服服一觉睡醒。
这一觉睡得太深、太沉,醒来时,她居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今夕何夕。
本以为昨天经历了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晚上睡觉时肯定会不断做溺水的噩梦,或是被狼狈赶出虞家的噩梦,结果这两个场景都没有在梦中出现,梦中出现的,是前世的场景。
宁瑟瑟平躺着,盯着天花板,目光出神。
梦中,是她被紧急换了虞芊堇的衣服后,扔下车的场景。
她绝望又无助地恳求,却被宋芳裕无情地推下去,一边推,一边用嘲笑厌恶的眼神看着她道。
“人家要绑的就是虞家小姐,合该是你去。这就是你的命运,是你生为虞家小姐该承受的,休想我的女儿替你去死!”
“嘭!”
之后,就是她重重摔落在地,浑身挫伤的场景。
宋芳裕的眼神和她的话,在宁瑟瑟梦中不断重复,而这段记忆,她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想起过,是自己刻意去忘记的吗?还是这单纯只是一个梦,没有真的发生过……
“砰砰。”
卧室房门被轻轻敲响。
宁瑟瑟还在想事,木着脸去打开门。
薄辰疏先是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发现比昨天一脸病容好多了,才松口气。
“才睡醒?还发呆呢?”
他看她木楞楞的。
“嗯……”
宁瑟瑟通过昨晚的梦,已经串联起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个猜测,表情很茫然。
“吃饭。”
薄辰疏去桌边打开一早订的清淡早餐,很适合身体还没恢复的宁瑟瑟吃。
宁瑟瑟一直沉默着,食不知味,直到一个电话打破早餐的宁静。
“……喂?”
宁瑟瑟看着来电号码,有点呆愣。
“……”
手机那边的声音庄严无比,她越听越傻,不停去看薄辰疏。
“好、好的,我会去的。”
电话挂断,她立刻压抑着惊呼,问薄辰疏:“薄先生,您报警了?警察让我去做笔录。”
她现在才看到虞家夫妇和虞珩从昨晚开始给她打的无数个未接电话。
“嗯。”
薄辰疏吃相优雅得体,面不改色:“你作为受害人,做笔录不会很麻烦,何况证据很齐全,昨天身体检查的报告我也拿回来了,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去。你说想住校?那下午我再带你去一中办理住校。”
“不是……”
宁瑟瑟虽然也想报警,也想让虞芊堇得到法律的审判,但还是咬唇:“我和虞先生和虞夫人说了,不会报警。”
“那又如何?这是故意伤害,她理应受惩罚,报警是理所应当。”
“可是……”
“难道你还担心他们对你的看法吗?”
薄辰疏问。
宁瑟瑟皱着脸摇头:“我当然不在意了,可是,虞家对我的恩情……”
“恩情?”
薄辰疏嗤笑:“不用愧疚这个,那不算什么恩情,相反,他们有愧于你,养着你让你上学,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
听到这句话,宁瑟瑟忽然沉默了。
她心里的猜想越来越膨胀,终于,她忍不住问出来,表情带着茫然,和说不出来的畏惧感。
“薄先生,我想知道……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吗?”
……
三天后。
虞芊堇在看守所中孤零零地度过了生日。
没有过去十几年过生日时的奢华宴会,没有围着她恭维她的各路朋友,没有宠爱她关心她的父母哥哥,也没有各种她喜欢或不喜欢的昂贵礼物。
本该盛大的十八岁成年生日,她就清冷冷的一个人待在看守所。
虞芊堇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无比期待着取保候审,让她找机会见到宋芳裕。
终于,这天,申请总算通过,虞家迫不及待把她接到了医院。
这次出来,是以要做脐带血手术的名头,是以钟纭已经和医生安排好,出来的第一天调整状态,第二天进行预处理,第三天进行手术。
一方面是先将女儿的病处理好,另一方面是之后可以在医院观察将养三到五个月,最长可以取保候审十二个月,不用女儿回看守所过暗无天日的日子。
虞芊堇兴奋极了,出来在医院见到虞家夫妇和虞珩,发自内心地痛哭了一场,一家人相依相偎,抱在一起。
虞智为这样老成威严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安慰女儿道。
“小堇,别害怕,有爸爸妈妈在,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爸爸……”
虞芊堇泪眼朦胧,哭道:“即使我要被判刑,即使我连累了整个虞家的名声,也不会放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