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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翎拍了拍怀里妙儿的头,思考了一会。
终道:“缕衣,侯夫人娘...毕竟是她把我生下的...”
果然...
缕衣的心耷拉了下去。
她就知道姑娘临走听了这么个消息,不会走得那么潇洒了。虽然在侯府的时候,侯夫人疼爱那个白眼狼比较多。
“可是...就这个机会,前往东昭的令牌也只能用一次,姑娘不走的话,下次要再找机会就难了。姑娘您...不去找宋老爷宋夫人了吗?”缕衣拉着长翎的袖子不许她走。
“缕衣...”长翎从她手里拽出自己的袖子,眼睛一眨眸光就一闪,从容地道:“她可以不疼我,不把我当女儿,我也不必把她放在心上,但是...”
“却做不了罔顾她性命不管走掉的事,即便她从未为我考虑过,可至少她当年也冒着性命危险把我生下呀。”长翎笑着的样子真的好看极了。
“就为着这一点,哪怕我真的想不到解救的办法,至少不能一走了之,总得留下来打听情况,看看卞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是?”
“阿爹阿娘能得以出境,舅舅也帮忙了不少不是?”
缕衣听了觉得也是,若然姑娘这个时候装作没听过一走了之,那才真的不是她的姑娘呢。
正当二人做好了打算掉转车头到卞府等候消息,刚到卞府门口,立马又收到了另外的消息:侯夫人卞氏已经被人从驻地护送回来了!
一得知消息长翎立马如释道:“那既然无事回来,那我要走了,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说完,她又转身坐上了马车要走。
这时候护送卞氏的马车已经来到卞府门前,卞氏推开车帘刚好看见了长翎。
卞氏又高兴又难过,提拎起衣摆就小跑过去想追上长翎,可这个时候长翎已经让车夫把车子驶走了。
“长翎!长翎...”卞氏在后方追着,毕竟是弱质纤纤的妇道人家,没跑几步就重重地摔了,摔得浑身伤。
长翎从车厢后方的菱花窗看见了,但她并没有让人停下车子。
缕衣握着她的手皱着眉:“姑娘?”
长翎转头过来,笑笑道:“有时候,人与人,得讲求缘分吧...不能太强求,点到为止,没必要纠缠过深。”
闵天澈赶回宫中的时候,李公公告知他,太子妃刚刚出城,情急之下,他熬了两天连水都没喝就又马不停蹄往城关方向去。
等他抵达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长翎的踪影,只留下一支从宫中出来的送她出关的车辆。
长翎她去到关外,踏足东昭土地的时候已经更换成了另外的车辆了。
闵天澈垂头丧气地怀揣着的那道五瓣的七色花,尽管经过长途跋涉依旧被他护得很好在怀里,此时也只能干待在他怀里了。
就在此时,城关外突然传来了些躁动。有人群簇拥着一位郎中打扮的人,提着衣箱紧急地往官道的方向去。
闵天澈立刻下马,随从给搬来一把木轮椅,他刚好稳稳地坐上了轮椅,飞快地朝关门的方向去,却在过了万顺这边的境门,来到对方东昭的境门时被拦截了下来。
“放孤过去!!”他凶狠地对那拦截他的小兵道。
小兵被他吓了一跳,后方迅速有将领率兵前来镇压。
“太子殿下,使臣知道您在万顺所有人都怕了您,但这儿是东昭,来了这里,别说是您,万顺的皇帝陛下没有东昭令牌也不能说进就进。”
有头将过来嚣张道。
“对面发生何事了?”闵天澈理都没理他说的话,皱着眉高高在上的质问口吻道。
而那头将愣了愣,竟是顺从地回应道:“是那个皇商的宋家千金,突然病发昏迷了过去,正找关口的大夫过去瞧...”
东昭皇商的宋家,那就是赵长翎的养父养母家,她一踏入东昭的土地便立马丢弃万顺太子妃的身份,重新以宋家千金名头自居...
“去把大夫给孤叫来!快!”闵天澈一下就破了那头将的防备,在他眼前巴巴地将他手里的大戟夺了过来。
头将更是瞪圆了眼睛,这武器是武将的性命,一般不轻易落到敌人手里。可刚才他...明明也没有大意啊。
本来凭闵天澈的能力,尽管劳累了两天,但硬闯过去是没有问题的。
可问题是他刚刚灭了楼王一个营,还将楼王生生给...砍了些东西,这种时候如若他再明目张胆闯城关,会被东昭皇帝坐实了挑衅的罪名,反倒被他抓住把柄反攻万顺。
他不能大意。
于是,向来耐心不足的他才能跟这些无名小卒唠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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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翎刚才一过了城关,立马就感觉身子沉重益发不好了。
她奋力抬起眼皮,在昏厥之前看了一下天空,天色还没有暗啊,她还没有看过东昭枣京的繁华啊,她还没到二十五啊...
带着对这世界无穷的眷恋,她的眼睛要睁不开了。
缕衣哭了起来,耳边听见小妙儿短促不断的叫唤声,车厢外乱成了麻。
所有的嘈杂声听进她耳朵里,都像隔了层厚厚的膜似的。
然过了没多久,一位大夫进来不知拿了棵什么植物捣碎了让人喂她服下后,她就又觉得那些蒙在她脑袋的那层厚厚的膜消失了,听声音清晰了,眼睛不沉重,慢慢能睁开了。
第8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