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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将下午在石亭石壁看见的一幕联系起来,深以为自个不能再沦陷了。
她是男的,是男的...只是王父给她装上了假.乳,拘起了玄.鸟而已,但她依旧是男的...
一想到这里,他便不可遏制地捏起了拳头,深深地闭起了眼睛。可是为何...那些看见男子时的厌恶,在看见她时却全然没有了?
“你...”话艰难地哽在喉间,随着吞咽的涎末在喉.结滚了滚。
这时终于追上了珠子的姒思阙高兴地将珠子握在两手,抬起头来等待太子殿下的吩咐。
“是的,殿下,臣使在听着呢。”手里握着的柔美光线下,她连嗓音都异常动听,令他不止一次产生了错觉。
“你以后...”他又紧了紧拳头,再次下定决心道。
你以后不许再来孤的华容宫找孤了!
“你以后...”
“啊?以后怎么了吗?”姒思阙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了,笑容比夜明珠璀璨动人,颠倒众生。
“以后给殿下准备楚地另外一种点食,琼林浆糕,好吗?那是用小米压榨成浓香的浆液,加入鸡蛋、蜂蜜、撒上桂花糖霜做成的,入口即化,又有浓郁的米香,可好吃了。”姒思阙一谈到故国的吃食,就兴致勃□□来。
姬夷昌几句“你以后”之后,被堵了堵,终是泄下气来,黑着脸垂头丧气道:“就这个吧,下回给孤做。”
第17章 当死对头攻略你时...……
这天姒思阙穿了一身简单的素衣,把一头如瀑的青丝用一根玉荆绾了起来,将袖口处多余的衣料用绳子绑好后,清爽潇飒地步入小室外的伙房中。
里头的女官和女奴正忙得热火朝天,有的在和面,有的碾粉,有的烹浆,有的手中抓起一坨彩色的面团,在两手间灵活地一扭一转,一朵活灵活现的荷苞就出现了。
姒思阙趁着旁人忙碌之际混进,打木勺水净了净手,便执起一袋金黄饱满的小米,倾入石釜中,开始细细捣碎。
这时领头的女官凌月看见了,慌忙走过来,一把夺过思阙手边活,屈身恭谨道:“公主,这些事情不必公主操手,臣等代劳即可,厨房地湿滑腌臜,公主还是移步到外头歇息,莫要脏了衣裙。”
自打上回在太子的凤仪阁前大闹一场回来,凌月现在说话的语气明显比以前一板一眼的官方语调要有人情味儿了,而且对待姒思阙的时候除开本分的工作外,还会较多地站在思阙的角度替她想事,不再是一开始来时齐王的毫无感情的眼线了。
“没事儿,”思阙笑着道:“这厨房可比我和阿云以前住在业巷时的屋子干净气派多了。”
凌月一听,垂首道:“臣下该死,臣下不是故意说您...”
“没事,凌月。别这么拘谨好嘛,若然凡事每说一句话都得诸多顾忌猜想,那人得消耗多少啊!”思阙语气轻松地拍了拍凌月的肩膀,将她扶起道。
“太子殿下上回说想吃我亲自做的,所以,凌月,你能教教我吗?”思阙始终笑着,毫无架子地抱手朝凌月虚心请教。
凌月奉齐王的旨意刚来朱紫阁服侍这位楚国公主时,虽然事事严谨,绝不失了臣下的恭敬,也不至于对这位公主走得太近。其实她心里还是对姒思阙抱有偏见的。
皆因凌月今时今日爬至女官小总领的一职,赐青绸束发,靠得并非背后家族的庇护。
凌月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平民之家,虽然家中祖上积德,给留下的田产足够生活富余,比一般的平民生活要好一些,但对比现时在宫中的众女官而言,就连职层最低等的灰绸女官阿紫家中都是武士出身,比她的出身要好上一个层面。
家中的人卖了好些田地,花尽了关系把她送进宫中,就是为了通过她,让家族从此跻身为士的阶层。
不过她最终不负所托,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赐青绸的女官,这在平民家族中简直是个神话,当然这世间除了一个凌月,也鲜少有人能靠女子实现跨越阶层的飞跃了。
可尽管如此,凌月的出身在一众女官中,依旧是个能让人肆意在背后嘲笑挖苦的谈资。她有能力归有能力,但许多公主和姬妾贵人得知她出身都不屑用她。
这些凌月自己心里清楚,也从来不与宫中的人交心。
是以当她得知来被派来伺候那个昔日强大得能凌霸列强、如今战败才落魄了的楚国公主时,还是抱有一定的戒备。这样出身的公主,骨子里流出的血液本就矜贵无比,自然不会因一时的落魄而消散了气焰。
凌月在来此处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被这位楚国公主以最尖酸的话讽刺,到时公主见了她定然要说些诸如“大齐何其贱视于吾,竟派如此的人前来伺候”之类的嘲讽泄气之话来解心中郁结的。
可似乎事情并非如她所想的。
姒思阙第一天见到她,便对她展开一种摄神动魄的笑容,那笑容简直有一种让人甘愿为此摧毁一座城池、一座国家的冲动。
那时候,她觉得有些奇怪,公主为什么要那样对她笑?仿佛她是一只在她手底下的小猎物,她正想通过这种笑来将她俘虏。
可事实上,虽然公主同为女子,但她还是不可遏制地被她的魅力吸引住了,甚至在想,她同为女子尚且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若然男子见了如此倾城魅惑之笑,该当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