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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对他而言,的确是...初体验。
男子初体验时,难道都会这样吗?
姒思阙陷入沉思,她不能确认,但是又不好就这个问题继续发难太子。
于是,便用手掩了双耳对门外的太子嚷道:“殿下您先回去睡啦!让妾自个静下来想想!”
姬夷昌沉默了下来,在偏殿外站了一夜,吹了整整一夜的冷风。
翌日天亮之前,他就回到寝殿让人给他整理好衣袍,到姑苏台上朝议政去了。
姒思阙昨天准备膳食又被姬夷昌逼着刻字,然后夜里又和他闹了大半宿,睡到太阳晒上屋顶才起。
起来后,就有女官前来禀告,说是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就绪,打算寅时一刻就让大军护送楚王楚后回国,说是让夫人尽快梳洗好前往城楼送别王父王母。
姒思阙惊得睡意全消,蹦起来揪着女官的衣袍道:“不是后天才送父亲母亲他们回国吗?怎么就提前了呢??”
女官为难道:“回夫人,可能...殿下知道夫人心急要让楚王楚后回去?”
姒思阙拉回了神智,突然想起昨夜自己把太子关在偏殿外时,脾气大地对他说了一句怀疑他不会送她父母回国的话。
可是...这太子做事也忒任性了一些,纵然今天就能让她父亲母亲回去,压在她心里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大石块总算是落下了。但是,这么仓促的准备,他肯定又得去扛朝堂上那些非议的声音了。
姒思阙赶忙在女官的伺候下穿戴整齐了衣裳,在步出偏殿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槛下放了一块竹简。
她拿起来一看,是太子那磅礴大气、横扫千军的字迹:今日送行,特许夫人延后一日补足功课。
姒思阙看了后哭笑不得,这太子是个什么人啊,把人惹怒了不该将往后刻字的功课全免掉吗?竟然让她延后一天就算了?这么一个延后法,昨天的、今天的再加明天的,看来她非得把手刻废掉不可了...
楚王姒荆和楚后若月夫人穿上了太子殿下为其准备好的华贵衣裳,在殿前和太子拜别后,就乘坐车辇往回楚国的方向去。
姒思阙在车辇前抱着王父王母含泪拜别。
若月夫人摸着女儿泪湿的脸叮嘱她:“阙儿,你已经被正式记入齐宗室的宗谱中,日后待太子登位,你就是齐国王后了。当了一国王后,就不能像儿时那样任性了,知道吗?”
姒思阙擦干眼泪点头道:“母亲,你放心吧,阙儿长大了,不会任性了,懂得分寸的。”
若月夫人又道:“凡事多体谅殿下一些,这一年多以来他对楚国和齐国之间的事,我与你父亲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母亲看得出来他很重视你,你跟着他,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但是,有时候切记要收敛性子。”
“母亲,阙儿都知道的。您和父亲就不用担心我了,阙儿会过得很好的。”
姒思阙满脸泪痕地拜别过父母,看着那顶华丽的车辇徐徐地驶出齐宫,心里总归是有些空荡。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楚国去了吗?
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将泪水憋回去,在姒荆和若月夫人又一次从车窗探头出来望她时,努力地展开了笑颜。
虽然已嫁之身,再也不适宜长待楚宫了,但能够平安顺利将父亲母亲送回去,她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车马后方留下一袭滚滚的尘沙,父亲母亲的身影再看不见,姒思阙从怀里掏出陶埙,吹响了一曲埙韵,让天边的大雁,沿途护送着车队南下。
“夫人...”太子殿下不知何时,身穿玄黑的冕服从那巍峨的望台下来,越过身边簇拥着的人群,径直来到她身边。
他还在迟疑着要如何回应她昨夜的事,同时又担心她看着自己父母离开会难过,向来杀伐果决的太子殿下便难得地露出了犯难的神色。
姒思阙想起了母亲的话,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转过身,给太子施了一礼:“殿下。”
姬夷昌看见她脸上挂上的泪痕,皱起了眉,心疼不已。他靠近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夫人,别伤心,泰山大人他们回去了,但你以后还是能偶尔回楚国玩玩的,等孤...等孤日后料理好手上的事情,还能亲自带你前往。”
思阙低着头不语,她想起昨夜二人闹的别扭,现在浑身都不自在。
然过了没多久,那个护送楚王楚后回去的领军匆忙派人回来禀告。
只见那小甲士骑着马从马头上摔落下来的时候,明显人和马都受了极严重的伤,小甲士勉力捂着腹部淌血的伤来到太子殿下,身后蜿蜒了一地的鲜血,紧张回禀道:“殿...殿下...情况不妙!城中诸侯作乱,好几万兵马倒戈相向,已经杀到城门下,堵住了我们的队伍!”
姬夷昌一拍案台站起,立马传令大医出来,他自个从殿阶走下,走到小甲士跟前问:“楚王楚后可安全?”
小甲士勉力支撑着道:“大...大将军他们舍命护着楚王楚后,已经绕从北面突击而出...”
“好!立马通知一下城中的驻兵,孤准备一下绕从南面过去,你们准备一下,尽量把孤的消息散播出去!”
身后的周凛立马走前来,紧张道:“殿下!您这么一来,不就是亲自出去引敌吗?殿下如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大齐...”
姬夷昌对周凛挥了挥袖,“今日护送楚王楚后回国一事不能有任何差池,稍有差池齐楚之间的盟约无法实现不止,还会伤害两国之间的关系。而且,城中诸侯之间对孤的不满由来已久,他们是冲着孤来的,孤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害楚王楚后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