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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它一掌拍在树干上,这棵粗壮的大树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广播紧随其后响了起来——
“对战正式开始,三十分钟后黑棋卒只要有一人存活下来就算获胜,届时黑棋方可连续两次落子。若红黑双方都存活下来,则算作打成平手,进入下一轮三十分钟的加时赛。以此类推,直至分出胜负为止。”
“……狗屁的友谊第一!”方巧香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不是逼着人打死它们吗!打不死就加赛,打不死就加赛,这不被打死也要累死了!”
其他人也对这规则有意见,可他们有意见院长就会听他们的改规则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还在对着规则耿耿于怀,那边树上的牧歌已经听不到任何言语了。
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露脑患者,双手环抱着枝干拼命稳住身形。
右手紧握着的花盆碎片已经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流下,沾到了树干上。
血腥味明显让露脑患者更加兴奋了,它开始用身体撞击树干,大树晃动得更加厉害,怕是再有不久就要拦腰而断了。
众人顿时收了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大树在不久后应声倒下,牧歌迅速朝着树下的怪物跳去。
他高举着手中的碎片,在落到它身上的同时,碎片的尖端对准了那硕大的脑子。
一下,两下,三下。
他在确认它彻底不再动弹后才停下手。
脑浆喷了他满脸都是,他随意抬起胳膊抹了两把脸,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鸦雀无声。
众人的大脑里还在自动回放着刚才所看到的画面。
说实话,很恶心,真的非常恶心。
“呕——”
有人带了头,紧接着呕吐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在这背景音中,广播适时地响起——
“恭喜黑棋方获胜,获得两次落子机会。请在十分钟内作出决定,并于三十分钟内抵达落子点。若超时,则按弃权来算,直接进入下一轮,由红棋方继续落子。”
广播说完后,黑棋卒就重新回到了花园右下角,直播画面关闭。
缓过劲来的众人连忙问道:“大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走?”
林得魁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本来我是想走防守路线,但现在这情况,明显是逼着我们进攻了。”
“你的意思是……”温竹懂了,“让我先来吧。总得有人把这些棋子都试出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样才好想对策。”
“不行,”霍飞驰他们的队长郭振立不赞同的声音响起,“我们没有让人民群众打头阵的道理。”
“哎呀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事儿的时候!”她急了,“现在没有武器,还不了解敌人。我们这群人里就你们是当兵的,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就指望着你们带我们走出这个副本了!”
“对啊对啊!”汤善勇同意,“同志们一定要活到最后啊!我们可全靠你们了!”
“等等,”温竹突然想起件事,“将军是哪两个人?”
一阵沉默之后,汤善勇弱弱地开了口:“是我和林大爷。”
“……”好嘛,她现在有点怀疑会彻底死在副本里了。
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道:“总而言之,几位同志一定要活到最后带我们走出副本。反正通关副本后就可以复活,让我先替你们试试深浅。”
“不行,这太危险了。”郭振立坚持道。
双方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眼看着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五分钟,温竹心思一转,冲着林大爷道:“大爷,你不是说现在要进攻吗?”
她刻意在“进攻”两字上加重了语气,老大爷秒懂:“炮九平五,小霍同志、小邵同志,你们先出门,等我喊停你们再停。”
地图上的黑棋炮很快便出了门,直播画面出现在了墙面上。
林得魁趁着这时迅速道:“小牧,快带着小菲往前走。”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地图上的黑棋卒往前移动了几步,原本的直播画面一分为二,他们清楚地看见了四人的身影。
这招叫做先下手为强。
落子无悔,在他们走出规定格子的瞬间,就注定了其他棋子在这一轮里再也无法出去。
郭振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你们……”
温竹嘿嘿一笑:“队长啊,我们的性命可就都交到你们的手上了。”
那边林得魁在黑棋炮走到右手边第四个格子,也就是一楼第三个黑棋卒对应的二楼房间时,终于喊了停。
又让牧歌他们再往前走几步,站定在原本红棋兵所在的位置。
此时红棋兵被反吃、黑棋炮移位,这条线上只剩下了车炮与卒车。
下一轮红棋方若是选择防守,那么黑棋车平安无事;若是选择进攻,红棋炮与黑棋车势必会遇上。
“红棋方已派遣出棋子,一分钟正式开始倒计时,请黑棋车做好应战准备。”
自动打开的病房门前,静静站着一个笑容甜美的护士。
如果忽视她手中抱着的,矿泉水瓶那么粗的针筒的话,这个画面也许会更加完美一些。
温竹喊上乌龟,想也不想,抓起铁管撒腿就往外跑。
她是车,对她来说没有不能走的路,一路上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