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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鸾最听不得人家说她长得像男人,当场在早课上同人大打出手。
巧的很,那日是燕洪当值巡查。屋子里闹哄哄的,燕洪一进来,老油子就哈腰围上去,“燕师兄,你怎么来了?”
燕洪狐疑,“我听着这边闹哄哄的,你们在吵什么?”
几个人往前凑住他的视线,嘿嘿地笑,“没干什么,就闹着玩,闹着玩……”
“瞧着就有鬼,”燕洪拨开人头,朝里边走,见到一言不发站在角落里的司鸾,嘴脸额头淌着血,一时愤愤,拿出了作为师兄的正义感,眉毛一凛,用整个屋子都听得到的声音道:
“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这位新来的师弟了?”
第27章 神仙送命题
此事在司鸾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害。
当事时,我忆起燕洪所为的种种事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在往日同门的份上,我赠你九字箴言,尽量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毫不犹豫,然后恁的多余话都不要说。”
“什么箴言?”
“最美、不胖,只有你一个。”
燕洪仍然喋喋不休,“可她的确是胖了,她若是不信怎么办?若是觉得我撒谎怎么办?”
我只有一句话,“那你就更加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毫不犹豫。”
“真的有效?”燕洪是个事儿妈,反反复复问了数次总算罢休,叹道:“乖乖,你真是个行家,怪不得阎恪都对你死心塌地,连投个胎还专捎人寄上你送的荷包……”
“大兄弟,这些都是追女孩子的常识,你们那圣人怎说的,实践出真知……”我意识到不对劲,噌地站起来,“阎恪去投胎了?!”
“他说了不让我告诉你的……”燕洪嘴一捂,我已经懒得听他废话了,“诶你去哪儿……”
等我查了轮回簿,找到阎恪的投胎所,晃神的功夫,他已经十八岁了。
也是凑了巧,我途经阎恪投胎人家的别院,里头水鬼告诉我,阎恪的表妹,在后院的池子中不慎失足落水,挂掉了。
我瞅着时机,魂穿进她的身子里。
这是处颇为风雅的园林,看着是个十分富庶的人家。
我循着这身体的记忆,盘进后山的亭台,果然就见着阎恪被一群人稀稀拉拉围坐着。
我纤纤细步跑过去,“表哥,姨妈!”
坐在上首的贵妇人笑眯眯的,这是阎恪肉身的生母,“珊珊,你怎么才过来?”
旁边一个侍女神色惊恐,经不住呼出声:“你,你不是掉进池……”
见她捂住嘴的慌张劲儿,这表小姐落水,十有八九是她做的好事。
我状作吃惊:“我是掉进池子里了,差点没淹过去,费了好大劲才泅上来……”顿了顿,我做出心生疑惑的表情,“你如何知道我掉入池子里的?”
不等她张嘴辩解,我继续分析:“你若在场,不仅见死不救,现下在这里还知情不报。你若是不在,为何偌大一个秦家,连我姨妈都来不及通传,你竟知道?”
那侍女攥着手,眼睛一个劲往旁边偷瞄。那儿坐着个明媚清丽的姑娘,模样柔柔弱弱的,笑容倒是极为温暖甜美,是个和阎恪一见如故的伶官。眼下笑得略微沉,“翠浓,方小姐问你话呢。”
那侍女支支吾吾,一旁的阎恪不着痕迹地捞过话茬子,“你竟会水?”
“我为何不能会水,”我挺着胸脯道,“我爹爹曾说,人生在世,不能依仗有一世财富权贵,多见多学,你学的多会的多,落难时方能自救。”
这话原不是我编的。
我阴冥的爹是靠山吃山傍着人间的暴发户,算上来也是白手起家的。鬼族一向秉承着不知这财富何时散尽,会让子女在幼时便学会各种生存之道,以防不测风云。
阎恪显然对这表小姐的爹不太喜欢,勾了勾嘴角,“你爹能说出这番言辞?”
……这家伙投胎了还是这般的德性。
贵妇人似乎知晓他的心性,打断道,“好了好了,珊珊,没事就好。快过来,尝尝这荔枝。”
我倚着贵妇人坐下,阎恪抬手放了扇子去拣荔枝,我眼尾扫到他腰间突出的色彩,眼睛一眯,惺惺作出诚恳的样子,“表哥,你那荷包真是精巧,是出自哪个绣娘。”
阎恪道:“这似乎与你无关。”
我正欲还嘴,旁边的那位漂亮姑娘说话了,“让珊珊小姐见笑了,是盈盈绣的。”
燕洪不是说阎恪带着它投胎的么,怎么我送的东西,却为人做嫁衣了?
我心里郁闷,瞧着那有些一言难尽的绣工,有意为难,“盈盈姑娘这绣法有些特别,凌乱华丽,不知师出哪门哪派?”
那些姑娘竟是个活泛的,谦谦施礼,“盈盈惭愧,本就绣工拙劣,又听闻今年三清观开放三日神像以物祈福,十分灵验,心里念着为夫人和秦公子去求一道,一时又绣得匆忙,便如此了……”
阎恪盯着她,“为何惭愧,瑕不掩瑜,潇洒为意。”去你的,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贵妇人也柔和着脸,“我听闻,三清观拜神像的香客据说排到了山下,难为你有心了。”
“承蒙夫人和公子收留,能为夫人和秦公子做些微薄之事,是盈盈的福气。”
我被堵了话眼子,回首阎恪一脸爱怜的表情看着那萧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