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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恪眼皮没抬,倒了一杯茶,“你为何还在此处徘徊?”
那姑娘背对着我,看背影,是个妙人儿,而且还有点眼熟。
“阿盈在此等候仙君多时。”这声音也有点耳熟。
等一下,阎恪现在是侍官的模样,她怎么会敬称仙君?
姑娘说着说着还跪下了,音色里竟是带了丝儿哽咽,“仙君,阿盈失职,此番任务失败,请仙君降罪。”
阎恪并没有起身,“你做的很好,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天意。”
那姑娘抬了抬头想要说什么话,被阎恪生生阻住了,“凡事皆如此,执念只会成为祸患。”
闻言,她怔忡片刻,旋即笑了,声音听着有点苦涩,缓缓点头,“阿盈明白。”
阎恪负手,讳莫如深,“如今劫数完成了,你大可自去转生。”
姑娘道:“此番等仙君前来,却是有一话要说。”
“我知一切在仙君心中自有定夺,只是,”姑娘停顿片刻以示强调,“只是仙君要当心,她从一开始,就并非凡人。”
阎恪眸光一深,沉了沉声音,“我知道了。”
那女子又跪下了:“那阿盈拜别仙君。”
阎恪这次居然伸手扶她,“去吧。”
那女子消失了。
我肘了肘秋寒,“你有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吗?”
秋寒又走神了,听见我说话,连忙摇了摇头。又怕我不高兴似的,补充道,“瞧着倒是挺亲密的,有点像,像之前孟铜钱跟那个云儿还是翠儿那回……”
你的意思,是像主仆恋分手现场吗?
我正要说话,见着阎恪出来,赶紧往柱子后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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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窗子又响了响。
我闭眼假寐,来人脱了鞋躺上来,半晌没了动静,我率先憋不住了,“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什么话。”
我翻了个身,瓮声瓮气:“没什么。”
想想觉得气闷,蹬开被子坐起来。
阎恪闭着眼,“去哪儿?”
我坐在床边慢吞吞穿鞋,“我跟孟铜钱他们约好了出去玩,你去吗?”
他朝里侧睡着,“不去,白日忙了一天没合眼,我要补个觉。”
他还好意思说呢,我假装漫不经意地,“你去哪儿了?”
“销魂窟。”
“……”
阎恪反头看我一眼,“怎么了?”
我道:“你上那儿做什么?”
阎恪又闭上了眼睛,优哉游哉,“所见所闻所感,你不是都瞧见了么?”
……该死的日月境法,一点神不知鬼不觉都做不到!
我干脆坦诚,盯着他盘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阎恪语气平静:“她是我在人间的恩人,萧盈盈。”
我差点从床上栽下去。怪不得这么眼熟。想起阎恪不知道我跑去人间,我赶紧保持镇定,继续占据主导权。
“还有呢?”
阎恪今天居然莫名的吃这套,“她是我以玉炼气化成,下凡助我渡劫的。”
我愣了下,既然是渡劫,为何却屡屡救他?
哦,对了。刚刚她说自己任务失败了。
我追问不舍:“那还有呢?”
他睁眼挑眉,“还有?”
第42章 鬼姑娘·分手
我揪着衣带磨蹭地系,一面很随意的样子问:“你们俩在凡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阎恪不紧不慢地反问我,“应该发生什么?”
我结舌,“比如干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说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体己话什么的......”
他若有所思地回想了下,突然感叹了一声,“有。”
我心里一激灵,他慢条斯理地道:“她说,方家丞相的女儿,有问题。”
我的胆子嗦地提到喉咙口,要是被阎恪发现我偷跑去人间,后果不堪设想。我强装镇定,继续问,“什、什么问题?”
“不是凡人。”
“那怎么可能!”我提高音量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其实压根不敢回头看他,“难不成有仙子下凡,跟你降到一块儿了?”
阎恪的语气很肯定:“不可能,九重天的仙女不可能那么笨。”
“......”
“那个,那你睡吧,我走了。”
阎恪翻身看着我,“都问完了?没别的想问的了?”
我心虚地急着往外走,一面气呼呼的,“没了没了!”
他一直从容慵懒地绕着话题,致使我逐渐偏离了重点,忘了什么才是最该问的。
出了门,秋寒却没来。我往忘川河上走,看见孟铜钱正站在岸边。
正想着这厮居然按时赴约了呢,他瞧见我,欢快地朝我跑过来,两只眼睛就好像狗看见了骨头一样闪闪发光。
我预感不妙,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江湖救急。”
“不救。”定然没好事,我甩手就走。
一只少女从天而降,穿着浅碧色的荷叶裙,面色忧伤:“铜钱哥哥。”
是隔壁相涂河摆渡的姑娘小花。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说着,一脸深情地朝我望过来,“我其实早就心有所属。”
小花循着他的视线,抬眸看我一眼,很有些讶异,“宜小姐?”
孟铜钱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