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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鹤丸国永无数次看到了与之前无比相似的事情反复发生,那个男人就像是在驯养宠物一般,他告诉她人性丑恶的一面,意图动摇她的意志。
但每一次,这个女孩都会如第一次那样,不厌其烦地顺从男人的恶趣味去为他人求情,哪怕她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男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这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鹤丸国永只能看着女孩一个人在那里掉眼泪,他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不怎么搭理他的女孩开始对他的出现有了反应,看着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鹤丸国永时常会想,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知道该怎么抵抗多弗朗明哥充满侵略性的暗示,本能的希望身边有人能帮助她,而她的身边唯一能够对她伸出手的,就只有自己了。
鹤丸国永觉得有点难过,同时又觉得责任重大。
他决定好好扛起这份重责,尽可能的去搜刮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带给她,好笑的段子说的差不多了,就去岛上的酒馆从居民那里搜罗新的。
她开始会主动和他说话,也会向他吐露心里的烦恼。
他们的关系变好了起来,于是鹤丸国永也见到了她对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本来就可爱的小女孩笑起来一如他所想的那样,他想她再多笑笑。
梦里的自己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直在寻找着带女孩离开的时机。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计算好了码头货船的开船时间,将自己的本体以暂时保管的借□□到女孩的手中,看着她要用双手才能保住太刀的模样,鹤丸国永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个年纪的女孩根本握不动太刀,但是鹤丸国永却可以靠自己的灵力反过来带动使用者的动作。
刺伤多弗朗明哥的她看起来比被刺的多弗朗明哥本人还惊讶,好不容易从唐吉诃德家族跑出来,逃往码头,一直到藏着的货船顺利起航,她才像是泄了所以力气一样。
她偷偷趴在船舱的窗口,看着外面广阔的大海以及蓝天。
鹤丸国永从未感觉过女孩那双蓝色的眼眸是那样的熠熠生辉,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看着女孩尚且稚嫩的脸,鹤丸国永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这一刻他忽然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梦境中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这个带给他熟悉的亲切感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女孩是未来的审神者,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他的审神者。
他的审神者是女孩所在世界的平行世界的另一个她,名字是[真理]。
鹤丸国永第一次见到[真理]的时候,她已经相当沉稳了,才14岁的少女手持着刀剑,面对敌人时面不改色,哪怕是第一次锻刀就锻出了鹤丸国永都没能让她的表情改变分毫。
作为初锻刀,是仅次于初始刀,与审神者相处时间最长的,但是鹤丸国永却没怎么见过她微笑的样子,他的审神者似乎意外的高冷。
但是审神者本来每个人的性格就都不一样,这也很正义,他们刀剑只要辅佐好主人便可以了。
于是鹤丸国永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到处瞎胡闹,可练度方面却从来不马虎,相当争气的成为了本丸里第一把极化的刀剑。
他也一路陪伴着审神者经历了很多。
看着性格有些冷淡的少女在任务途中认识了名为鳞泷的老人,并拜师学习起了呼吸法,在老人手下学习的过程中,与师门中其他的弟子熟悉了起来,逐渐敞开心扉。
和善良的人相处就会自然而然地被感染,她似乎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鹤丸国永在那段时间发现审神者脸上的神情温和了许多,偶尔还会带着笑,只是这样的时间对于审神者而言似乎太短暂了一些。
周围重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一向温柔体贴的好友杀死了父母以及一百多名普通人,叛逃了。
有一天,[真理]这样问他。
[为什么善良的人要经历那样的痛苦,维护痛苦的历史真的有意义吗?]
[鹤丸,那个人说的或许是对的。]
起初鹤丸国永一直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以及“那个人说的”是指什么,毕竟刀剑不会过问审神者的过去,了解的也就只有被唤醒之后的事。
后来,审神者辞职之后将本丸上交时之政府,处理完了一系列关于刀剑付丧神的后事之后,独自一人利用时空转换器回到千年之前改变了历史。
从未在时之政府面前有所突破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如同找到了方向,而就如时之政府找不到她一样,溯行军也同样无法在时间错乱的世界找到她。
于是他们就盯上了平行世界。
在众多平行世界之中,找到了进行中的时间节点足够靠前的那一个。
就观察来说这个世界的轨迹与他们的相似,只是这个世界的节点比他们的慢,所以他们可以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心里有底,又能在需要的时候改变未来也不会被时之政府发现。
毕竟对于他们的世界来说这些都是“历史”,但对这个平行世界来说,那些都是还未发生的“未来”,就算改变了也不会引起任何连带效应,自然也就不会引起时之政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