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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示意对方跟自己出去。
两人出了山洞, 阳光照在身上,才驱散了在山洞里久待的阴凉。
“你在那里做什么,玄凤?”江陶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衣衫凌乱、袍角还沾染了不少灰尘,全然不似之前精致的顾泽栖,颇有几分无语。
钻到山洞里也就算了,居然还袭击她。
两人毕竟也算得上是朋友,这么吓她,难不成她最近又得罪他了?
还有系统,明明可以检测到顾泽栖的身份,非但没有提醒她,还趁火打劫地坑了她一百积分,简直是当代黄世仁、系统界的周扒皮。
“我只是见你进了山洞,想与你说说话罢了,只是山洞狭隘,又不想让旁人见了我这般样子,才不得已捂你的嘴,当真不是故意。”顾泽栖软和着话语,漂亮的眼眸不错眼地盯着她,水光潋滟。
江陶没有说话。
“启明,我真的……”
江陶后退了一步。
顾泽栖往前追了好几步,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她的衣角。
“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你最喜欢吃猪蹄了,我明天就给你炖。”
江陶往外迈步的腿隐蔽地收了回来,但却没有说话。
顾泽栖见状更起劲了,简直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杂七杂八什么都学过,或多或少总能撞见江陶喜欢的。
“还有之前说好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改天便送到清河侯府去。”
“你要是喜欢上次的红玉簪子,我那儿还有新来的水玉,刻成发簪定然好看。”
见顾泽栖还有再说下去的架势,已经动心的江陶也不好意思让他这般讨好自己。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她伸出手,扶了似乎有些站不稳的顾泽栖一把。
那人瞬间展出一个笑容来,却好像一下子虚弱了许多,捂着头直说晕。
江陶伸手想去摸他的头,确认一下是否撞出了肿块,却被一把抓住。
“不碍事的,你扶着我就好了。”
被江陶半搀着走到正路上,顾泽栖眯了眯眼,审视了四周环境,最终问道,“这好像不是回天书斋的路吧?”
“当然不是,”她诧异地看了“弱不禁风”的顾泽栖一眼,“你受了伤,自然要去找太医看看。”
说完她还补了一句,“以往我授课也不见你这么上赶着去,莫非你更喜欢姑娘家讲课一点?”
这话其实纯属玩笑,因为不管是她授课还是郑流光授课,这位祖宗从来没有听过。
只是郑流光来了之后,顾泽栖也却是没有再逃过课,哪怕来了也只是做自己的事情,或刺绣或画画,与她们所授课业相去甚远。
“我去不去自然是无所谓的,只是启明被扣俸禄也没事么?”
“若是被安老发现,可能还有别的处罚。”
“安老那个人,对于旷课这种事情,可是不会容忍的哦。”
顾泽栖嘴上说着不会容忍,却好似全然忘了自己就是那个特例。
“之后我自会与安老说,至于俸禄,”她沉默一会儿,“扣就扣吧,清河侯府不少我那点俸禄。”
“哎呀,我之后补给你,不会让你亏的。”
“不用。”
“那做桌菜给你?”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找个时间我要再去柳园一趟,告诉你那圆脸小厮,这次不许把我关门外。”
两人越走越远,一旁枝繁叶茂的大树后忽然转出一个人来,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童。
“祖父,别看了,人都走了。”
“哼,玄凤这个臭小子,仗着自己有本事就没大没小,把老头子我说成什么样子了。”安老吹胡子瞪眼,直接转身回自己的清风居去了。
“祖父,天书斋在另一边呢!”
“我还没老糊涂,今天不去了,回去我得好好给陛下写折子,叫他好好管管他儿子,简直要上天了。”
小童十分无语,只能小跑着追上步伐稳健的安老,心里想得却是,太子殿下也没说错啊,您就是分外记仇且小气。
作为皇家书院而存在的清风院里有着一处等同于现代校医室的地方,换作琼林署,在里头当值的是与安老同朝为官过的太医院崔院正。
江陶带着顾泽栖去了琼林署,崔院正正在院子里考较小孙女的《汤头歌》,见得两人来,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进屋寻人。
正屋里几乎摆满了药柜,一个身着淡青色裙衫的夫人在其中穿梭,时不时取几味药材放进小金秤里。
此时她头也不回地说道,“看病里头走,待会儿出来抓药。”
“多谢夫人。”
听见少有的道谢,那妇人才稍微分了点视线过来。
便见得往日里一张嘴能气死一院人的某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另一人肩上,而那位白衣公子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甚至还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她心中暗道见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等两人进去,便火急火燎地到了院中去。
“爹,太子殿下来了!”
“他来了?赶紧关门,不能让他祸害我的药材。”
“他进去了。”
“进哪儿去了?”
“内堂,延庆那儿呢。”
这地方隔音好,外头的鸡飞狗跳江陶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