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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看不出她的目的所在,可他又不想合了她的意,还不能直接违背她的意愿。
说呀,快说呀!识海里的倒计时滴滴作响,时刻提醒她时间不多了。她整个人急得快要冒烟了。
“灯光有些暗,我看不大清楚。”崔陌舟不好意思地说。
姜岁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叫仆人多点几根蜡烛过来,“现在够亮了吧。”
崔陌舟嘴唇一动,眼见那几个就要脱口而出,他的身体骤然间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刘顺喊了声郎君,慌忙来扶住他。
姜岁玉摸了下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叫医工过来,快!”
她费力地和刘顺一起搀扶着他到床上。
崔陌舟已经昏迷不醒,后背的衣衫也渗出了血迹,可见他多么能隐忍,先前居然站着同她说了好些话。姜岁玉也没料到他伤得如此严重,虽然人不是她亲手打的,可还是心生愧疚。
破门而入的人将才用完晚饭的张医工吓了一跳,不由分说就把他拖到县主府。张医工衣冠散乱了不说,鞋子在半道上还掉了一只,狼狈得很。
张医工着实委屈,但一想到请自己来的是上京有名的大魔头,他略微整理一下仪容,就替崔陌舟诊脉。
“如何了?”姜岁玉努力忽略那越来越急促的倒计时声。
张医工不敢怠慢,“回县主,郎君的伤口发炎了,需换药,我再开个方子,明日这热就能退下去。”
【任务失败。请接收惩罚,切换霸总模式,请对男二说五十句霸总经典语录】
额,这个惩罚为什么这么令人羞耻?
姜岁玉一咬牙,崔陌舟后背的创伤药还没换,她就把所有人从屋里给撵了出去。
被赶到屋外的众人不明所以,而后想入非常。莫不是县主如狼似虎,连生病之人也不肯放过吧。
屋内隐约传出点声音,刘顺和张医工忍不住伸长脖子凑着耳朵去听。姜砚警告地轻咳两声,二人默默地缩回了脑袋。她自己却大摇大摆地贴门,听主子墙角。
无耻!
系统在耳边加油助威:【宿主,上啊,反派要拿出反派的气势来!如果没有完成惩罚的话,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装晕的崔陌舟正纳闷姜岁玉还都留在这不离开,然后听见姜岁玉的惊人之语。
“该死的,你是我的男人,别以为死了就能够摆脱我。”
“男人,你以为可以生病就可以得到我的爱了吗,做梦!”
“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如果你想故意激怒我,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
听着姜岁玉的“告白”,趴在床上装晕的崔陌舟听得一愣一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莫不是姜岁玉得了什么毛病?真想把她一脚踹出去。
一股脑得将霸总语录说完,姜岁玉尴尬得脚指头差点扣出一个宫殿。
开门出来,就见张医工正一本正经地在嘱咐刘顺怎么给崔陌舟换药,看到她出来,又恭顺地立在一旁。
姜岁玉盯着他们,“方才你们可曾听到什么?”
闻者皆摇头说没有。
姜岁玉终于满意地走了。
次日清晨,姜岁玉就被女皇召进了宫。
她拿银钱打点了一下引路的小宦官,才打探出了那么点东西,大概意思是昨天她府上有人在闹市跑马,今早就有御史弹劾她,说她纵容仆人藐视宣国律法。
若说就为了那么点小事就被召进宫里,姜岁玉可不信。身为女皇的犬牙,姜岁玉被弹劾的次数多的去了,没必要就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让她进宫,定然是有其他事吩咐。
“侄儿拜见陛下。”姜岁玉躬身行礼。
女皇姜绎已过天命之年,但依旧挺拔,不怒而自威,一身圆领锦服显得格外精神矍铄。
白瓷鱼缸里几尾红色头顶白色的金鱼在碗莲间游来游去,她撒了一把鱼食,说:“尚食局不是送来了乳酪樱桃吗,送给县主尝尝。”
宫婢将东西送上来,姜岁玉尝了几口,当即夸道:“不愧是宫里的御厨所做,果然唇齿留香。”
女皇净完了手,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朕知你不喜食甜,不必勉强。”
姜岁玉扶她到榻上坐下,“不勉强,姑母说笑了。”
都是聪明人,女皇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和她说:“四娘,你一直让朕很放心,唯独一事却一直犯糊涂。情之一事,最是磨人,朕也年轻过,可以明白,却不能放纵你。过几日便是景王大婚之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明白?”
姜绎心思缜密,若不是姜岁玉在朝堂上无依无靠,她未必会放心用她。女皇虽然宠她,却不能让她成为自己儿媳,其间利害关系她自有权衡利弊。
“侄儿明白。”
出宫的时候途经御花园,凑巧遇到了正观赏牡丹盛放美景的准景王妃沈菡。陪在她身侧还有一人,那便是景王。二人皆是容貌秀美之人,站在一处比牡丹还要赏心悦目。
京城里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而她姜岁玉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如若不是景王在十六岁那年从马背摔下来,摔伤了腿,往后只能靠轮椅度日,景王妃之位怕也轮不到沈菡来做。
景王对姜岁玉的态度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出宫入宫每次都会恰好错过碰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