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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冷眼道:“就算上不了机甲系,军事通讯业呢?飞船系呢?那么多可以为国效力的专业,你们一个都没看见,偷偷把我的专业全改成了新娘系,究竟打的个什么注意你们心理清楚。
当初姜广镇靠骗我妈妈来改良他的基因,现在又要靠来卖我给他的儿子清道了,他可真行,算什么男人。”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姜广镇终于忍无可忍,将门踢开,脸红得和猪肝似的,吼道:“姜愿,注意你的态度!”
第2章 我没兴趣做替身陪你演戏。
施怡翩翩然走到姜广镇身边,抚着他的后背:“别生气了,愿愿还小呢。”
“小?她都十九岁了,还小?”姜广镇怒气渐升,“都是你惯的,说什么后娘不好管教孩子,就纵着她乱来,地上酒吧是我的产业,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三天两头去那厮混,喝酒抽烟,没个正经姑娘的样子,要不是为了好好教育她,我还不乐意捐楼给学校,就为给她上个什么学。”
大人似乎都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姜愿虽然早知道姜广镇是个什么德性,可这么多年了,怨恨未平,听到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她依然会生气。
姜愿冷笑道:“你也得给我竖个榜样,我才知道什么叫正经姑娘,不然我总有一天会步施怡的后尘,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带着私生子上门大闹,在原配还没有咽气之前就登堂入室,好不威风。学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不仅遭不了报应,日子还过得很好。”
施怡脸色煞白,她的上位史极其不光彩,这些年来她和姜广镇成双成对,差点都以为这是桩不会再有人提起的公案,可姜愿不仅记得,还要大剌剌地提出削她的脸面,如何能让她忍的,她眼含热泪看向姜广镇:“广镇。”
骂施怡就是在打他姜广镇的脸,姜广镇喝道:“这就是你对你妈的态度吗?姜愿,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姜愿冷笑:“我不仅骂她,我还骂你,真当自己干净了?要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背着病妻在外偷情,施怡能得手上位?出轨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一个苍蝇,一个臭鸡蛋,可他妈是绝配,我妈是瞎了眼当初才会被你哄骗和你私奔,生个混血种的女儿落了下病根,结果她满心满眼爱着的郎君一见落地的还是个纯种布偶,立马翻脸冷暴力,姜广镇,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姜广镇被姜愿戳出陈年旧事,气到两眼发黑,他指着门大喊:“滚出去,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你这个孽障不孝女,我没你这个女儿!”
姜愿嗤笑:“还真以为我愿意在这儿住着。”她将光脑扣到手腕上,瞬间荧屏折叠就成了手链,然后弯腰拉出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姜广镇一看,更是气到牙咬痒。
他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地上砸:“滚,立刻给我滚。”
姜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茶几上的茶壶高高举起摔了下去,壶碎瓷盏裂碎一地,声音清脆地像是战鼓击在心头,那样得让人胆颤。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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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乘着空中轻轨离开了空中城市,光脑的消息提示声滴滴地响个不停,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回,只是靠着窗边看渐渐远去的蓝天白云,露出迷茫的神色。
她并不后悔离开那个令她作呕的家,可如今少时的梦想也被姜广镇掐灭,她再也无法继承母亲的遗志,姜愿不知道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该向哪里去,身若浮萍呵。
她出了车站,把行李箱扔在垃圾箱里,手插着裤兜离开,她没有再去地上酒吧城,而是随意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一扎的冷啤,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座荒弃已久的天桥,出人意料的是,上面还堆着些干净的纸箱,姜愿站在纸箱堆前,还以为时光在这里停滞不前了。
可她知道不是这样,在这里荒草还在野蛮生长,只是及膝的草丛里劈开了一条供人踩踏的路径,路径新鲜,看来时时有人来此。
但此时,姜愿并不在意这些,她喝光了所有的酒,醉倒在纸箱中,昏沉的梦乡里,是她和母亲在天桥下拆开器械,母亲温柔地教导她原理与构造,她再把器械组装好,然后会得到母亲夸赞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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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多暴雨,宋宴山撑着长柄的黑伞从地上酒吧城出来,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连姜愿都找不到了,似乎她家里出了点事,‘醉生梦死’的老板联系了她一天,都毫无消息。
风雨飘渺,希望亦是飘渺,宋宴山甚至怀疑那个所谓布偶猫,其实是他在孤独中臆想出的玩伴,不然也不至于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皆不见。
他撑伞往前走,等回过神来,发现已到了荒弃的天桥下,那是布偶猫曾带他夜探过的秘密基地,在那里他亲眼所见放在纸箱里的机械闹钟,机械表,还有机器人,据她亲口所言,都是母亲用来教导她的工具。
她用猫爪拨拉着纸箱盖子,对他道:“既然妈妈死了,那就由我去继承她的遗志。”
第二日,她便不告而别,再未回来。
宋宴山站在雨帘如瀑的天桥前,原本只想静静地看着,却忽然发现那些纸箱旁有散落的啤酒罐,最上面的纸箱还被人打开了,盖子半开半合。
天桥下不是没有流浪者暂居,宋宴山正如以往般打算花钱请ta离开,却在走近纸箱前,听到了细小的呼噜声。宋宴山顿了下,还是抬手打开了箱盖,赫然可见里面醉卧着一只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