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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运给了她一千:“顺便帮我修一下小美啊,这几天它连地都不会扫了。”
姜愿没好气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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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休息,但帮陆运干完活,也快到饭点了,陆运拎了打包的盒饭分了一份给她,姜愿盘腿坐在矮桌前刷着消息,她要做兼职的消息一早就撒出来了,但过往合作的店家没有一个人愿意雇她。
姜愿猜是姜广镇跟他们打了招呼,毕竟建楼的钱是真的捐出去了,她要真跑了这钱就真的打水漂了,于是从小到大姜愿这么多次离家出走,姜广镇终于下手逼她回家了一回。
陆运看她咬着筷头刷光脑,却久久没有下筷吃饭,于是道:“怎么了?”
“兼职不顺利。”姜愿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能我得到外头去找。”
陆运道:“你可以在我们店里工作,除了卖酒你什么工种都可以做。”
姜愿道:“还是算了,我可不想给你惹麻烦。”
况且只是普通的工作,恐怕根本无法在一个月时间内挣到她需要的钱,姜愿从开始就是冲着卖酒抽成去的,但她没法和陆运说,说了陆运肯定会阻止。
以前在地上酒吧城也不是没干过,但好歹大家的熟人,也体谅她一个学生不容易,所以不会给她营业压力,也不会把难搞的客人派给她,姜愿兼职了几年,觉得问题不大,但去外面就不一样了。
她快速地吃完晚饭,藏了防狼电棒后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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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运在见到宋宴山时,是被惊动的,‘醉生梦死’这样的小酒吧,几乎没有人能点出香槟塔这样豪掷万元的酒来,陆运听到酒保报喜时,还沉浸在他捞到金主的惊喜中,就猛然听闻金主点名要见他。
陆运立刻紧张起来,虽然说按着惯例,店主确实需要出面感谢豪气的金主,但金主这般迫不及待地点名见店主的情况确实少见。陆运瞬间以为是他英俊的相貌在无意中吸引了哪位富婆小姐姐的注意,于是乐颠颠地出门,却在宛如众星环绕的卡座中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宋宴山。
什么小鹿乱撞的心思都没有了呢。
宋宴山拍去了落在肩膀上的礼炮彩带,面无表情道:“不就是花了三万块钱,你们需要弄得这么浮夸吗?”
两个抽礼炮的应侍生在旁边假笑得脸都快僵了,可见金主没有因为他们隆重的礼贺而感到愉悦的事,让他们挫败感十足。
陆运挥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又让乐队重新奏乐,那些仿佛瞻仰英雄遗迹的客人这才慢慢地散去。
灯红酒绿中,宋宴山仍旧穿着惯常的白衬衣,却成了酒吧里最深邃锋利的黑。陆运坐在他对面,不由地想,姜愿究竟是个什么眼神,竟然能把魔教子弟看成仙门小师叔。
他想到姜愿,正好宋宴山也是为姜愿而来,他问道:“姜愿呢?”
陆运微皱了眉头:“当然是出门去工作了。”
“她去哪里工作了?”
问得十分的自然,好像在宋宴山看来,不做任何解释,直接上门问姑娘的朋友关于姑娘的行踪的事是件再自然不过的行为,并且他笃定姑娘的朋友不会隐瞒他。
陆运不明白宋宴山为何会有这样的自信,他道:“你想知道可以去问愿愿,她愿意告诉你,自然会和你说。”
一句话就戳到了宋宴山的痛处,姜愿自回了地上酒吧城后,倒也不算是断了线的风筝没了影,他发消息过去还是会回,但基本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只有他谈些关于军校,关于专业的话题时,姜愿才会积极主动点。
至于工作的事,姜愿更是不谈,总说在陆运这儿一切都好。宋宴山见不得陆运二字,一见胸口就闷得慌,终于忍不住跑来这儿找她,没见着人,他松了口气后更是担心,这才点了香槟塔把陆运钓出来。
结果根本想不到,陆运开口就呛他,宋宴山为了姜愿,此时也只能当没听出啦,道:“她没有告诉我。”
陆运立刻道:“那我也不会告诉你。”
别说陆运不知道,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和宋宴山说。
姜愿回来后,陆运和她对过消息才知道,那段时间她根本不在空中城市,宋宴山却故意用‘你来不了’这种话误导他,让他误以为姜愿在空中城市,害得他没法及时去陪姜愿,还被姜愿误认为心大不关心朋友。
陆运正委屈呢,自然不肯让宋宴山好过。
宋宴山道:“告诉我,姜愿在哪。”
他的声音很冷,很远,中间好像隔着叠叠的气泡,像是从远方传来,陆运感到浑身一麻,心脏也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着,他却误以为是音乐太过狂躁震得心咚咚跳的缘故,并未多想,只道:“都说了我不知道!”
话出口,他却愣住了,这话绝非他的本意。
宋宴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若说之前只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现在却是发狠的怒意,他冷冷道:“姜愿暂住在你这,你却连她在哪工作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亏得她如此信你。”
宋宴山懒得再和他周旋,抽身要走,陆运的脑子还有些懵,等理智稍许回笼后,立刻追了出去。
“宋宴山,”陆运喊他,“你找愿愿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转告她,这个城市那么大,你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怎么找得到她?”
灯火通明,充斥着摇滚乐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宋宴山在人群中停下脚步回头时,长身玉立,显得格外鹤立鸡群。陆运的嘴唇轻颤:“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