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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刀可给旁人吓坏了,沈徵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也心领神会,赶忙大声吵嚷:“快去请军医。”
那些和番贼勾结的人,定然是最不敢冒头打听的人,他们留在帐内,能听说的也不过就是沈徵的帐子被烧,火被扑灭后抓到了纵火的番贼,沈徵虽未死但受了伤。
如此那帐子肯定不能住了,处理好伤口,沈徵便又大张旗鼓带人回了方才那小院,对外宣称去那暂歇处置伤口,没有放出消息彻查。
沈徵不在军中,内鬼定更加放心,不会急着冒风险逃窜。
可到了院子门口,沈徵带来的人在不远处停下,沈徵却没进去,反而对夏犹清道:“不进去,今天不住那。”
他拉着夏犹清扛着个小军帐到一边的草地上道:“保不齐还有人偷袭我一次,那里不安全,今天睡这。”
夏犹清觉得也有道理,若真有人偷袭他,她还要被连累,便看着沈徵把帐子搭起来里头垫子铺好。
可本来前半夜还闷热,折腾半夜现下天快亮了突然刮起凉风,夏犹清觉得不对劲,便对沈徵道:“好似要下雨了。”
沈徵抬头看了看道:“不能吧。”
可才说完雨哗啦啦便拍了下来。
最令人叫绝的是,雨把他们俩浇湿后就停下了。
夏犹清终于发现了,原来八字不合的是她和沈徵。
只要靠近他就没有一件好事,哪怕她是被迫靠近也无解。
如今他们俩唯一的避风港竟然只剩下那辆马车。
沈徵浑身湿答答坐在一边,夏犹清看他道:“你下去,我要换衣服。”
沈徵嗤道:“我又不是没见过……”
夏犹清脸一红转过眼去瞪他,沈徵撇撇嘴下了车,守在旁边,可又忍不住犯贱:“好吧我是没见过,但是我摸……”
果然里头嗖飞出个茶杯,沈徵抱臂靠在车边,头轻轻一歪便躲了过去。
夏犹清自然也知道砸不到他,只是形式上出一下气,却不想听到哎呦一声。
她赶忙挑起帘子来看,车外那人捂着眼睛正要骂人,看见她却也惊讶不已:“夏妹妹?”
一边的沈徵紧紧攥起了拳头。
第11章 不能招待 “陆哥哥?”
沈……
“陆哥哥?”
沈徵瞪眼一把将夏犹清塞回车里:“哥什么哥哥!”
卢志阳惊讶不已:“那不是……?”
沈徵回过头来堵在车门瞥他:“不是什么?就是她。”
卢志阳背手过来低声问道:“夏妹…夏渝的妹妹不是同你和离了?那和离书还是我替你收到的。”
沈徵撇了他一眼没理他,卢志阳也赶忙收了话头,又对沈徵道:“昨日有番贼夜袭的事李都统已悉知,因听说你受伤派我来接应你并料理协助军中事物。”
沈徵淡淡摇头:“小伤不妨事。我不能让内鬼溜了甚至混到更机要的地方去,是以要在此地盘桓些日子,将他们揪出来剁了。”
卢志阳摸摸脖子点头,又偷偷往车那边瞄被沈徵一脚踹过来,赶忙解释道:“只是寻思你使什么法子把人又弄了回来,以前念书的时候便知道夏渝最疼妹妹,他们家可不会瞧你飞黄腾达了便再把女儿塞你身边来。”
沈徵侧眼望着车帘笑道:“自然她自己想来。”
说完沈徵便又道:“既然你来了,我便躲清闲了,你去军中带人到近处的雁洲扎营,在哪里多留些日子,我随后便过来。”
卢志阳打趣看他一眼便又带人走了,沈徵回头往车上一坐,把帘子掀开个缝往里瞧,见夏犹清气鼓鼓瞪着他。
沈徵也不高兴道:“你还认得他?”
夏犹清嗔道:“他是你的同窗也是我哥哥同窗,来过我家,我认得他有什么不对?”
沈徵啪一下放下帘子道:“以后可以不认得了。”
然而立马探回来酸唧唧道:“更不许叫他哥哥!”
……
雁洲离此地并不远,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卢志阳提前去让士兵们在城外扎营,也派人同雁洲的知州打好了招呼,在城外寻了间避暑的宅院与沈徵,对外称与他住下养伤。
卫兵在外驾车,车里夏犹清闭着眼靠在一边打盹儿,沈徵浑身还湿答答像个落水的蔫狗躲在一边,虽是没有碰到她,可水汽都要熏到她衣裳上了。
这是沈徵的车,车里自然该有他的东西,夏犹清不耐烦伸手将座位下的抽屉拉出来,翻一翻见里头丢着些伤药匕首,果然也有衣裳。
她将衣裳取出来递到他面前道:“喏,换上。”
沈徵靠着车委屈巴巴道:“不换,我脱衣裳你又该不高兴了。”
夏犹清脸一红,把衣裳往他手里一塞便闭着眼睛转了过去,沈徵看了她一眼撇嘴一笑,便开始美滋滋脱衣裳。
本来只是不想瞧他,可这样靠着晃晃悠悠倒真的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犹清好似察觉车停了,但睡得迷迷糊糊一时有些倦怠懒得睁眼,这功夫便被人一扯抱了起来。
沈徵抱着她从后门的小路悠哉悠哉往里走,抬手替她掩了掩衣领,便发现她虽闭着眼睫毛却一直像小蜻蜓的翅膀似的颤着。
他一笑,故意一步立在了那,使劲掂了一下抱紧她嘀咕道:“这么沉,还假装不愿意跟我走,这才几天人都吃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