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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徵却一个小石子砸到她面前的水面上,夏犹清气得瞪过去,却见他身边有一个挖出来的小水塘,因是河滩附近,岸边是细沙没什么泥土,那水塘里的水也是十分清澈的一汪,被太阳晒了这么一会儿,都已经是微温的了。
她一过来沈徵就带狼去河边玩了,夏犹清在这小水坑边将头发洗净,将发梢拧得不再滴水便披在背上晒太阳晾着,一边趴在石头上,看着沈徵派小狼去叼了两条鱼,拿着小刀哼着小曲,美滋滋刮鳞烤鱼。
犹豫夏犹清手里还掌管着最主要的口粮来源栗子,沈徵十分不情愿把最大的那条上贡了。
剩下两条和狼你一块我一块的,那狼被他治得跟个狗一样。
夏犹清嘀咕道:“你们哥俩感情这么好,看你都不想走了吧。”
沈徵嗔道:“你才是狗呢!”
狼使劲呲牙瞪着沈徵,沈徵赶忙摸摸狼脑袋道:“没说你是狗。”
“我是不想出去吗,这不是找不到路吗,这里就一个认得路的,就是它,我跟它让它带路,它也听不懂啊,我又不会说个狗语。”
沈徵拎起狼耳朵道:“兄弟,下山的路认不认识?”
然后狼叼起沈徵的衣摆爬起来就在前头走来了,夏犹清也赶忙跟上去,兜兜转转下了一块杂木丛生的小坡,真见到了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
“你还说你不是狗。”
第22章 堕落 当然,这句话夏犹清没敢说出……
当然,这句话夏犹清没敢说出口,故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若是夏犹清笑话他,他还能圆一圆,偏偏夏犹清什么都不说。
沈徵若是个河豚,现在都已经气炸了。
立了大功的小狼呲着牙在前头探路,沈徵使劲拽着它时不时回头瞪夏犹清一眼。
可虽终于找到了路,山路仍崎岖难行,走了大半天,天又已见黑了,还是在山腰上。
反正待了这么多天,也不急于一时半刻,这里有路便说明有人来,夏犹清便四处去瞧了瞧,还真找到了几颗梨树,摘了一些梨子。
回来正看到沈徵正在和小狼搏斗,吓了夏犹清一跳,放下梨便抱起块大石头跑过去,走进才看到小狼嘴里叼着个血赤呼啦的灰兔子,一看见她吓得嗷一声便撒了嘴。
沈徵把那兔子抢了出来,揪着它耳朵骂道:“死狗子,还想吃独食!”
又一次起义失败,狼彻底颓废了,捂着脑袋趴到一边去,捡起个梨在一边的小泉眼洗了洗,又在衣裳上蹭了蹭,拎起兔子耳朵怼到夏犹清面前道:“小火烤,大火容易焦。”
夏犹清接过来按他说的给兔子剥皮,沈徵一边看一边啧啧道:“有的人看起来胆子小,下手倒是真狠,可怕。”
夏犹清一刀下去,血珠溅在了下巴上,可没听清他在那嘀咕什么,只觉得脸上有些湿,便用手腕一蹭,抬起头问沈徵:“你说什么?”
这样一脸无害一片血,把沈徵吓得狠狠一抖,赶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莫名其妙,夏犹清扒开兔子的肚子把肠子扯了出来,沈徵蹲下来道:“你以前不是挺胆小的。”
夏犹清道:“那时候还小嘛,再说落到这来命都要没了,哪还有怕这怕那的。”
沈徵把刀接过来,咔嚓一下剁了兔子脑袋,拎起来去扔到了小狼旁边,小狼一爪子把兔头扒拉过去,抱着咔嚓咔嚓的嚼,实在有些令人不忍直视。
夏犹清啧啧低下头,拉起兔子腿上的皮撕了下来。
沈徵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腿都有些疼。
吃完兔子天还早,今天又是大月亮,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人便拿着火把继续往前走。
沈徵在前溜着狼探路,夏犹清在后面小心跟着,沈徵脚在地上跺了跺,发现这里已经被人踩平了,旁边的坡上草丛也有被人拔过的痕迹,应是采药人留下的,夏犹清也瞧了出来,可终于要出去了,便问沈徵:“明日是不是便能出去了?”
沈徵哼了声,却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不用跟我待在一起了,一到山下我们便分道扬镳,你自己想法子回去吧。”
夏犹清赶忙走近两步道:“我哥哥还在他们手里呢,就算他们把他当成你,不会在半路杀了他,可若他们把他带回西番去,还不得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毕竟沈指挥使英勇无匹,将频频滋扰边境百姓的西番杀得落花流水,不敢进犯,他们的番王一定恨死你了,是不是?”
沈徵却突然站住,靠着墙回头骂道:“夏犹清!你少来这套!你这个花言巧语的骗子!你哥和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绑的你们。”
夏犹清被他突然大火惊得一愣:“你讲不讲道理?!若不是你有病把我带到那去,我又怎么会遇到番贼?更不可能到这个鬼地方来!”
沈徵咬牙切齿道:“你才有病呢,你讨厌我还跟我睡觉,还每次睡完就走!”
夏犹清气得脸红,一把捂住他的嘴:“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你们两个别吵啦。”
两人吓了一跳,愣愣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沈徵手边竟扶着的是一截青石块砌的挡土墙,台上一个圆圆脸的约五六岁大的小男娃拿着油灯,蹲着向下看着他们两个:“把我家猫都吵醒了。”
夏犹清看了看沈徵,又看了看那小男孩,怀里抱着个一脸不屑的狸花猫,小男孩身后又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披着件布褂子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大晚上在这荒山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