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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犹清哼了声道:“哪里悄悄了,你不要乱说。”
沈徵便又噗嗤一笑,抱着她道:“我是故意吓唬你,你才看不上他呢,虽他和我有那么两分像,可也不过是东施效颦。”
夏犹清嫌弃道:“又乱说,东施是故意模仿西施,人家可没有学你。”
沈徵不服气地挑起眉梢来,随即又道:“不跟他计较。”
夏犹清嗔道:“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沈徵却突然咧嘴一笑,睨着她道:“因为呀前两天夏渝吃醉了我顺路去接他,他告诉我一件事。”
夏犹清看着他道:“什么事?”
沈徵抿嘴一笑,得意看着她凑近:“他说当年让我们成亲的事,除了夏祖父,别人都怕我欺负你不同意,差点没成,可最后成了,是因为你自己去和祖父说同意的。”
夏犹清脸一红,无法反驳了,因为这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同意,也不仅是因为她孝顺,若说最最起初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就是沈徵长得好看。
他们夏家呢是做生意的,钱很多,但因商人地位不高,家里人也不是张扬跋扈的性子,平日里为人和善低调,但日子过得很滋润,她爹像祖母长得很秀气,母亲是北地女子的高挑漂亮,所以她和哥哥不谦虚的说,容貌上都是出挑的。
沈家祖父还是很儒雅的,可到下一辈便平平无奇,到了沈徵的大哥只能说是脑满肠肥,沈科倒是秀气斯文,但她不喜欢他们一家那副“惟有读书高”的样子。
虽然她见沈徵不多,但听他的笑话不少,什么射箭课上故意射到别人靶上还能正中靶心啦,什么被先生骂不能倒背如流便故意把文章倒着背啦。
其实她哥哥和沈徵念书的时候都不是学不会,但她哥哥虽然决定继承家业经商但还是认真念书,沈徵不喜欢便好作妖,所以总是被揍。
后来有一次她哥哥独自带人去南海买香料,因是头一次自己出远门,一时有些犯怵,便把沈徵给拐走了。
后来沈徵又跑了的事被先生告诉了沈家人,有知道内情的同窗便说出来了,沈家人老大不乐意,她爹娘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多月后两人回来了,沈徵却一口咬定是自己非要跟着她哥哥去的,沈家人便无话可说了。
回去听说沈徵又挨罚了,夏渝有些不好意思便和爹娘认错,她爹娘便也觉得沈徵这个孩子虽不够稳重闹腾了些,但品性倒是不差。
夏渝便道:“反正和他们沈家那个大哥不大一样,那天在船上时我和家里同去的人看一艘船上的波斯宝石,回来时看他在躲在甲板上,我还以为有水贼窜上来闹事,原来只是个风尘女子,他一看见我就急得叫我‘你可回来了,快把她赶走,不然我都要跳下去了!’”
“真是笑死人了。”夏渝一边学才想起来夏犹清在旁边赶忙闭嘴,她娘便道:“你还是去沈家和沈家祖父说清楚。”
夏渝点点头应下,可自从上回发生了沈家大哥和那抱养妹的丑事后,夏渝作为苦主还没去过沈家呢,这回再去还觉得有些尴尬,便把夏犹清也带去了。
沈家祖父见他们上门来求情也不好不应,便把他们带到祠堂,可从半开的门看到沈徵把书盖在脸上睡觉,一听见沈家祖父咳嗽赶忙把书拿下来跪好。
沈祖父便背着手道:“你夏兄方便都和我解释了,我便也不罚你了,不过日后还是要稳重些,看看人家夏家兄妹都是这样懂事,只你一天没有正形。”
沈徵站在一边也不应声,可不知怎么脸红了。
夏渝笑了笑又劝了几句便带着夏犹清离开了,沈徵却听着沈祖父唠唠叨叨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偷偷往门外望,直到他们兄妹都走远了。
回来夏渝拿了从南海带回来的礼物,是一对镶着宝石的金镯子,可里头还有一个小银盒子,那银盒子只核桃大,上头的花纹却生动细致,花叶间缀着晶石,打开竟是栀子花的香膏。
夏渝却道:“哎,这不是沈徵买的,怎么到了这里?”
夏犹清低头嗅了嗅,用手指沾了一些,霎时一股清馨之气在指尖化开:“沈,二哥哥?”
夏渝点头道:“是啊,我们俩在海上时顺手倒卖了一小船南边的果子赚了些小钱,便把这钱分了,他花了一大半买了这个小玩意,我还以为他是有了惦记的姑娘要送人家呢,怎么掉到了这来,真是马虎!”
夏犹清懊恼道:“可我给碰了,可以看出来。”
夏渝便道:“无妨,你留着玩,哥哥把钱给他让他再买别的便是。”
可夏犹清却觉得这东西不好看也不香了,但不好还回去,便丢在床底下去。
过了几天她去问夏渝:“哥哥,沈家的二哥哥没有怪我们吧?”
夏渝才想起来道:“阿窈放心,没有的事,可不知他又去哪里了,我遇见他时他已在船上了,我与他说这件事他说他就是看了喜欢买的,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要送,既然到了你手里便说明它和你有缘送你了,最后开船了他连钱也没收就走了。”
夏犹清觉得这话稀里糊涂,自己也稀里糊涂离开了,回家爬到床底下把那香膏扒拉了出来,结果第二天她祖父就说要把她嫁给沈科,她却像突然给人推到山沟一一样心里轰一下,想都没想就说:“我不嫁他!”
夏祖父道:“三哥哥内敛稳重,还是读书的将来有出息,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