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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小鳐最讨厌元伯对自己说教,一瞪眼想怼回去,被黎江伸手拢住,就听他对元伯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头我再和她好好说,劳烦元伯费心了。”
主子发了话,元伯也没有再啰嗦的意思,向黎江伏一伏身,离开了书房。
等元伯离开后,鱼小鳐才从黎江手心拱出来,没好气地说:“你干嘛拦着我?那老乌龟又找我麻烦,还不许我说两句啦?”
黎江捏了捏她的鱼鳍道:“元伯也没说错,你虽然不用做事,但那只海螺却有活计要做,如果你以后再想找他玩,还是等他把事情都做完了再去为好。”
鱼小鳐不高兴地扇开他的手:“可是等他事情做完了都要晚上了,还能去哪里玩?”
她瞄了黎江一眼:“我成日在府里也没人陪,你又老要出去办事,可怜我一只鱼孤零零的……”
她说得很有几分可怜,黎江虽然知道她多半是装的,却又觉得她所说不假,最后只叹了口气,罢了,回头他和元伯说说,给那只海螺派些轻松的活计,让他有空多陪陪鱼小鳐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到了晚间黎江照例喂鱼小鳐吃了精血,又去沐浴一番,躺上床的时候鱼小鳐就往他枕边蹭了蹭,用软绵绵的声音说:
“黎江,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很难看啊?”
黎江微愣,侧头看向鱼小鳐,她现在是有些变化,不过在他眼里也还是那么小一点儿,跟难看是怎么都沾不上边的。
虽不懂她为何这样问,黎江还是宽慰她道:“不会,你现在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并不难看。”
“真的?”
鱼小鳐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又扭扭捏捏地说:“那…那我和元伯,谁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呀?”
猝不及防被问了这种问题,黎江险些没被噎住,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鱼小鳐:“……怎么突然想起这么问?”
鱼小鳐当然不会说自己今天又看了新的戏,只跟黎江撒娇道:“就是想问问你呗,你就照实说就行了。”
黎江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小青鱼估摸又上哪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但是这个问题实在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对鱼小鳐说:
“你和元伯…都很重要。”
“真的?”
鱼小鳐心里一喜,戏里的小白龙在鲶鱼精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父亲,黎江却说她和元伯都重要,这么看来他和那条小白龙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来她心情立刻就好了不少,又对黎江黏黏糊糊地说:“黎江,你对我真好,等我化了形,一定会报答你的。”
黎江眼皮跳了跳,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他伸手将她的头转过去:“不早了,睡觉吧。”
解决了这件事,鱼小鳐心情变得好了起来,虽然她的身体还在持续发生变化,但她也没再忧心了,反正黎江说过了,她和元伯同样重要,就是说她不用担心黎江会为了元伯不要她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这期间鱼小鳐的身体大小没什么改变,但身上的鳞片又变得更白了一些,原本的青色已经很淡很淡,乍一看都要像只小白鱼了。
而且最近吧,她总觉得头顶有点痒痒,一有机会就钻到黎江怀里,要他给自己挠脑门儿。
这天她照例趴到黎江腿上,把脑袋往他手上拱,黎江也习惯性地将手指放到她的脑门儿上轻轻挠了起来,听着鱼小鳐舒服的哼哼声,他唇角弯了弯,总觉得这小青鱼越来越黏人了。
挠着挠着,黎江发觉鱼小鳐的头顶似乎没有往日那样平整了,他将她托起来仔细观察,发现在她的头顶上方,稍微偏向两侧的位置,各凸起了一个小小的包。
这两个包实在太小,肉眼看的确不容易察觉,但是当指腹触碰上去的时候却能感觉出来。
鱼小鳐还不知所觉,只奇怪地问黎江:“怎么了?我头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黎江沉吟片刻,取了面镜子出来给她看:“你头上好像长了两个东西,但是现在还太小,看不大出来。”
鱼小鳐朝镜子里使劲儿瞅,瞅了半天才看见自己头顶上好像是有两个小小的凸起,她顿时大惊失色地喊道:
“完了?难道我要变成个怪物了?”
“怎么会。”黎江赶紧安抚她,“大概是你又要进阶了,灵族进阶,身体发生变化是常态,不必太过担忧。”
可是鱼小鳐还是很受打击,她觉得自己原来光溜溜的脑门儿可好看了,现在长两个包包出来,看起来就像俩疙瘩,怎么看怎么丑。
再一想到自己都吸了这么久的精气,却还是没能化形,鱼小鳐不由沮丧起来,整只鱼蔫蔫地趴在黎江腿上,时不时抽一下鼻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黎江看她这样也不免心软,摸摸她的脊背道:“你体内的经脉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别难过,等过了这阵子应该就能好了。”
鱼小鳐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可是都这么久了,我还是没能化形,会不会…我根本就没法化形了?”
要知道她吸的可是纯血龙族的精气,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都化不了形,鱼小鳐想起府里看门的那只大龙虾,他都两百岁了还是这样,难道自己也像他一样,永远化不了形?
她难得表现出这般沮丧的模样,黎江好脾气地安抚她道:“万事不宜太急,你现在应当是时机还未到,有些灵族可能几百岁才能化形,你现在才过了半年,不能化形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