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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阳对于她这一身装嫩的打扮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想给她开车门:“你一定要让路人觉得我们两个绑架了个女大学生吗?”
林四月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女大学生。”
陆简庭对于他们的打闹一向是眼不见为净,他靠在副驾驶座的椅子上安静地闭眼休息。
到了下车四月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老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陆简庭摇摇头,朝她笑笑:“没有,今天太累了,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林四月一听就知道是谁的问题,她看都不看某人,故意道:“是的呀,客厅里躺了个酒疯子,能好好休息就怪了。”
宋嘉阳闻言就转头:“你少内涵我,我酒品可好了。”
好什么呀,在纽约的时候,宋嘉阳一喝多了就往林四月的小公寓跑,什么丢脸的事情没干过?
林四月懒得理他,坐下来拿过菜单,一口气把上面想吃的都点了一遍,然后还指指宋嘉阳告诉服务生:“他买单。”
宋嘉阳无语:“你再胖个五百斤吃到五百岁也吃不穷我。”
林四月给陆简庭换上热水,看着他稍微舒服一点,然后才看向他:“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宋嘉阳,我跟你在一块总觉得智商在被你拉低。”
宋嘉阳一向是臭不要脸的代言人,他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然后转过脸对林四月贱兮兮地笑笑:“对啊,就是要拉低,你气不气?”
神经病。
每当这个时候林四月就不知道是该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还是该感慨人类基因排列组合的奇妙。
或者追念一下她那对不甚熟悉的父母,是怎么把她和宋嘉阳生成这幅截然不同的模样的。
陆简庭看着他们两个:“我现在有点同情你们大姐姐了。”
每天对着两个阴阳怪气斗得乌鸡眼一样地死小孩,一定每顿饭都很痛苦吧。
林四月撑着下巴,一针见血道:“我大姐才不需要你心疼呢,她身家过亿,有个入赘的老公,准备丁克,虽然工作和你一样辛苦,但她的快乐是你的好多好多倍。”
林四月眨眨眼:“你有空心疼我大姐,不如心疼心疼我这个给你打工的可怜女大学生。”
陆简庭失笑:“你也不需要我心疼,你今天不是还在创意部杀鸡儆猴了?说起来还是我最可怜,寸步难行。”
宋嘉阳尝试加入话题:“那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入赘我们家,我看在林四月的面子上,勉强可以不把你扫地出门。”
林四月抽抽鼻子,像看傻子看宋嘉阳:“入赘?娶你是吧,我代表自己同意这门亲事。”
然后她还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陆简庭:“委屈你了老陆,我哥哥脑子有点问题的,你以后可能会很辛苦,但是没关系,只要你把他熬死,我做主把他的遗产都留给你。”
新一轮旁敲侧击地撮合和催婚,又被林四月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宋嘉阳还一点都没发现,陆简庭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与林四月这样的女孩相处,成为与她灵魂共鸣的挚友,感受她大脑的每一个跳动频率,看到她对他从警觉地抗拒到现在的毫无防备。
陆简庭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不会心动吗?
怎么可能呢。
他需要用全部的理智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保持在让她舒服的距离,需要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给她时间去忘记前一段恋情。
不能苛责,不能过问,甚至,不能往前一步。
但是好像,她从未,将那个人从她的记忆里删除。
陆简庭可以看清她,却看不透她。
所以,要将她带回来。
试试看,如果当年的一刀两断还不够干脆,再补上一刀又如何。
这是他与宋嘉阳,达成的共识。
……
宋嘉阳开车送他们两个到楼下,随口一问:“周五你们谁有空和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
陆简庭摊摊手:“我宁愿去看画展,也不想在周五那么美好的日子沾上铜臭味。”
“你工作日的洗礼本来也不少。”宋嘉阳知道他一向对这玩意没什么兴趣的,转头看向妹妹:“你呢?”
林四月也学着陆简庭的样子摊摊手:“我没空。”
宋嘉阳不信:“你少来,你除了瘫在家里看剧还有什么事情?”
林四月打开手机,从邮箱里翻出一张邀请函,放大,递到宋嘉阳的脑门上:“国家民乐团在上海的演出,我要去陶冶情操。”
宋嘉阳迷惑地看着她:“你不是五音不全吗,什么时候对民族乐器也感兴趣了?”
林四月把手机上的一行字放大,再次送到宋嘉阳的脑门上:“我去看首席姐姐不行吗?”
宋嘉阳这才作罢,咕咕叽叽地开着他的拉风豪车滚蛋了。
陆简庭无奈地看着宋嘉阳的车离去的背影,和林四月一起转身上楼,他按下电梯,然后像想起了什么,问道:“是冉青云先生的巡回场吗?我想起来抢票的时候已经被抢光了。”
林四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什么时候也精通起民乐演奏了,但还是开口道:“琵琶首席姐姐是我认识的朋友,如果你也想看的话就一起吧,反正姐姐给了两张票。”
陆简庭点头,温和地笑笑:“好,那周五我们早上一起出门,开一辆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