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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程延毕竟是程延,他怎么可能再受到那种羞辱之后站在原地再被她羞辱一次。
林四月靠着后排的车窗,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男孩投在玻璃窗上的影子,对代驾说道:“先送他,地址报一下。”
秦译说出一个小区的名字,他调好导航然后侧过身看四月:“学姐,不需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林四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你再打车回家?你很喜欢折腾?”
秦译被堵了一下,少年的脸红了一下,他转过身,不再说话。
在林四月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个老式小区的门口,代驾把车停在门口,放他下去。
秦译关上门之前,对着靠着门边的四月轻声说道:“学姐,回去喝点醒酒的东西,照顾好自己,我先回去了,再见。”
然后少年逃跑似地下了车。
林四月看着车窗外的高大身影,笑意很淡,她微微侧过头,对前排的代驾说:“走吧。”
代驾的中年大叔是个本地人,看到四月醒了,便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话聊天:“现在的小年轻真的辛苦哦,又要合租上班又要挤地铁,工资还要攒钱买房子…”
林四月看着前排的座椅发了一会呆,才迷迷糊糊地想起。
嗯,很像他。
一无所有的的那个他。
……
程延被周瑞拖拽着回到酒店里,周瑞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出来透透气,没去在意他为什么红了眼睛和鼻子。
直到回到包厢里,看到程延不要命地被合作方灌酒也一应喝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是等他反应过来,合作方已经离开,只留下程延在洗手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周瑞都吓傻了:“你这是怎么了啊?好好地跟他们打太极不就好了,谁要你真的喝酒了?喝成这样你要吓死我啊!”
程延吐出胃里的污秽,他开水漱了口又洗了把脸,才靠在水池边喘气。
周瑞问的话他不知道是听进去没有,他也不在意,只是问道:“他们怎么说?”
周瑞拍拍他的后背,满屋子想给他找杯热水:“还能怎么说啊,你都这样喝了人家能不给面子?这周五去签合同。”
程延这才释然地笑笑,他接过周瑞递来的玻璃杯,垂下脸掩盖他眼角的通红一片。
周瑞靠在门边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被姐虐成这样的吧?我刚刚去找你的时候可是看到了,姓秦的那个小学弟、就之前校学生会的那个,追着姐跑。”
程延没有答话,他怔怔地看着地板上反射的光,像是一夜之间被挖空了灵魂。
周瑞意识到了他的反常,吃惊地张大嘴巴:“不是吧?姐真的因为那个小屁孩把你甩了?”
程延呼出一口浊气,他闭上眼,冷静了片刻,在周瑞以为他不会答话的时候,他出了声:“周瑞,话太多出门会被车撞。”
周瑞打量着好友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露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哈,四月姐再怎么为难你也不会迁怒我的,她上个月还快递了生日礼物给我!万宝龙限量腕表,嘻嘻嘻。”
程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良久,他抬脚离开。
只对周瑞丢下了一句。
“滚。”
而周瑞很快就知道他幸灾乐祸地太早了。
当他悠哉悠哉地打开四月的朋友圈想要打探一下消息的时候,他发现:
他被他的四月姐拉黑了。
……
林四月回到家,洗完澡踩着柔软的地毯,敷着面膜,给自己弄了一杯蜂蜜水。
她给陆简庭汇报了一下今晚的情况,没收到回信。
她端着茶杯,就着杯中的热气和香甜的味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
她思索了很久,直到远远地,就着夜晚的灯光,被楼下的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那家便利店出来,站在路口抽了两根烟,然后走进了自己这幢公寓的门口。
这下林四月知道了,为什么会在第一天落地上海的晚上,就在附近的酒吧里看到他。
又为什么会在那天和嘉程科技的人吃完饭,他一路跟着她和陆简庭的车来到这里。
林四月冷笑一声。
把杯中的蜂蜜水一股脑喝完。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打开了房间的一扇小窗户通风,被热气腾腾的蜂蜜水捂出一身薄汗的她瞬间清醒。
她关上窗,准备回房间睡觉。
手机传开消息的提示音,门铃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林四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是陆简庭看到了她的消息,直接上门来和她讨论薛总公司的合同。
她走过去,直接打开了门。
只是门口不是那道成熟稳重的身影,而是扑鼻而来的一身酒气,一道身影直接闯进了屋,将林四月抵在客厅的墙壁上,顺手还不忘“砰”的一声甩上门。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近乎疯狂地撕咬着林四月的唇瓣,他的唇齿间满是浓烈的烟草味和薄荷的清凉,激得林四月头皮发麻。
他的手像两道铁索,牢牢地禁锢着四月的手臂,不让她挣扎分毫。
他一下一下地吮吻着,好像要把四月吞下去,他肆意地在她的口腔中搅弄撒野,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与林四月刚洗完澡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交织出一股诡异的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