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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姑娘。”
凌平是有好些年没见过虞卿卿了,记忆里她还是个奶娃娃,怎知今日一见,她已经出落的这般漂亮了。
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再听着她声音有些娇柔的喊他“凌大哥”,凌平莫名觉着胸口有些悸动。
她的声音与妹妹不同,模样也比妹妹好看些。
凌平一时有些看呆了。
恍然回神,凌平只觉得这样不对,虞卿卿是自己兄弟的妹妹,自己在这想什么呢!有些慌忙的别开眼,看向前方的远山。
可他却又庆幸,自己方才这般失礼的情绪,还好没人发现。
听着身后虞卿卿与自家妹妹的嬉闹声,凌平不由自主地回头,视线刚要落到那小姑娘的身上,眼前却是突然被人挡住,小姑娘娇小的身子被挡得严严实实。
凌平一愣,定眼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是虞卿卿带着的那个小丫鬟挡在他前面。
他讪讪地收回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上前两步翻身骑到马背上,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向后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隐隐觉着自己背后,似有似乎地飞来一道道眼刀。
第十八章 倘若她愿意呢?
临近年末,加之又无战事,大多的将士都被准了回乡探亲,军营中留守的将士并不多。
三人刚走进校场,便有两名将士牵马迎了上来。
平日里,凌平校场习武练剑总有下属陪着,今日有两个姑娘家在,他们不便在场。凌平没让那两名将士作陪,从两人手中接过缰绳挥了挥手让他们褪下。
校场边的旌旗在寒风里猎猎作响,虞卿卿紧了紧外衫不自觉地用双手环着胸,可身上寒意还是渐渐弥漫开来。
马车车厢里覆了狐皮,生了暖炉,本就十分暖和。方才下车时她还未觉着冷,带着那的件狐裘氅衣便扔在了车上。现下,刚走进校场,寒风四起,她便开始后悔不敢犯懒没把那氅衣带上。
凌平牵马走近,看了虞卿卿一眼,冲两人问道:“冷不冷?”
虞卿卿还未答话,凌悦芝便急急地上前接过凌平手中的缰绳,答道:“不冷不冷,这点风算什么!”
凌平当然知道妹妹不怕冷,小姑娘普通火变的一般,寒天腊月里她都能穿着单衣到处跑。他想问的是虞卿卿,只是,妹妹已经接话,他也不好再问。
“哥哥,你快些。咱俩比比!”凌悦芝已经利落地翻身上了马背,见凌平还未动作忙出声催促道。
“诶。”凌平应了声。
刚踏上马蹬,余光瞥见一旁的虞卿卿似是上下牙都在那打架,却还逞着强。
凌平又停下了上马的动作,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披风,转身,还未等虞卿卿反应过来,大氅披风从她头顶上罩了下来,将那肆意的寒风挡了个结实。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虞卿卿稍一愣,她有些略感不适,正欲往后退两步将大氅脱下还给他。
凌平却是已经踩着马蹬上了马,他偏过头不再看向虞卿卿这边,语气不似以往的豪爽:“我要与悦芝赛马,怕一会儿动起来嫌热,劳烦虞姑娘替我先拿着。”
说罢,握着缰绳的手稍一用力,便骑着骏马疾驰而去,似是怕人被人发觉他发烫的耳根。
虞卿卿再想把大氅还了,可凌平人已经跑出了八丈远没了人影,有些无济于事。
又一股冷风吹来,倒也真没先前那般冷了。
一时间,这身上的大氅她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凌公子怎么这样……”一旁的羽儿紧着眉,不知为何一副忧心的模样,嘴里有些愤愤地嘀咕。
虞卿卿自是听得出凌平话中的借口,见羽儿忍不住埋怨,替人解释道:“凌大哥也是好意,许是怕我着凉才那般说的。”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向校场边的小亭。
羽儿依旧噘着嘴,语调里更是带着气,继续小声的嘀咕:“哪是好意?分明是不怀好意!”
“嗯?怎么说话的!”虞卿卿微瞪了她一眼,提了提音调。
她再疼爱羽儿,在旁人眼里她也只是个小丫鬟。自己倒是无妨,可也不能任由她胡乱说别人的不是。养成习惯,往后被人家听见可不好。
羽儿瘪着嘴:“姑娘生得好看,自然总会有人不怀好意的……”
见羽儿满脸忧愁的模样,虞卿卿这才懂她话里的意思。怪不得早上死皮赖脸的要跟来,原是怕这些事。
虞卿卿不由地轻笑了声:“想多了吧,你家姑娘再好,也不至于是个男的就喜欢呀。”
羽儿这丫头护主,虞卿卿是知道的。先不说羽儿是不是担心太过,像凌平这般不出格算是守礼给自己披件衣裳,羽儿就这般沉不住气;若是像从前在姑苏城时,碰上傅景骁那样的,她还不得抄起家伙将他赶出百丈远?
“姑娘可别笑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羽儿见虞卿卿有些不以为意,又继续道。
自家姑娘身上这件大氅她看着不爽,可姑娘怕冷她是知道。再不爽也做不出,硬要姑娘在这寒风里将大氅脱下这事。
羽儿现在真是万般懊恼,自己先前怎么就忘了把姑娘那件狐裘氅衣给带上呢。若是带上了,也不知道给凌家公子这机会。
“姑娘,我去车里将你那件狐裘氅衣给取来吧。”羽儿朝校场口看了看,马车停在军营门口,路途不算近,她快些跑过去再快些回来。这样自家姑娘不必受寒,也不必一直披着别的男子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