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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傅景晏要去蓉城,所以林燕瑶才一并偷偷跟了过去。蓉城疫情泛滥,傅景晏不幸也染上了时疫,幸亏林燕瑶妙手回春将他救了回来。
二人因为一同历经生死,感情自然就更加的浑厚。从蓉城回来后,傅景晏便向皇上求旨赐婚。
可现在,蓉城时疫并没有大规模爆发,为什么不是派普通官员去,而是让傅景骁去了!
傅景晏在长安,林燕瑶自然不会跟着去蓉城。倘若傅景骁像原剧情里的傅景晏一样染上时疫,那该怎么办?
虞卿卿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心中满是悔恨。
她怎么没早点想到呢,昨夜就该让他别去的!
“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见虞卿卿似是发着虚汗,羽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你可知祁王今早是几时启程的?”虞卿卿问。
“应当不到辰时便启程了,怎么了?”
“羽儿你可会骑马?”
“会!”
“走!你先偷偷去备好马,待会儿同门房说咱们进宫去了。”虞卿卿忙起身,在衣柜中随意找出见轻便的衣裙换上,一返头见羽儿还愣在原地,急急地催促:“愣着干嘛!快去呀!”
她语调焦急得很,羽儿尚未明白她的意图,只得赶忙照办。
*
夕阳西斜时,天边飘起了小雨。夜间不便赶路,距下一个驿馆又距离尚远,傅景骁和夜翎只得在长安城百里外的一驿馆休息。
此番前往荆州,傅景骁并非以皇子的身份,而是装扮成经商的商贾查探时疫真相。该演的戏便要演全套,所以夜翎只定了驿馆内较偏的小院子。
驿馆内南来北往的人众多,傅景骁不想暴露身份,便待在房中看书。
窗外雨势渐大,忽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夜翎顾不上敲门,火急火燎般地推门进来。
“王爷,二姑娘来了!”
傅景骁闻声抬头,便见虞卿卿浑身被雨打得湿透了,恹恹地跟在夜翎身后。他沉了沉眸,问道:“怎么回事?”
“啊啾——”
回答他的是虞卿卿的一声喷嚏声,傅景骁地眉心微动,起身上前将她拉至怀中,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转头对夜翎吩咐道:“去备水。”
第五十五章 可你适才给我倒了杯酒,有……
春日的雨说下便下, 说停便停了。方才还大雨如帘,这会儿便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了。傅景骁立于檐下,看着不远处铺着青石板上的积水映着从云间探出头的皎月。
一片暖黄的灯光缓缓照了过来, 有人提灯走近,他转头看去是驿丞夫人带着丫鬟来送衣裳了。傅景骁冲驿丞夫人颔首致谢, 又道:“劳烦夫人让人将衣物送进去。”
虞卿卿与羽儿冒雨追了过来, 两人皆如落汤鸡一般。他与夜翎两个大男人出行, 随身定然不会有女子的衣物,只好向驿丞夫人去借。
“段老板不是只有两人出行吗?怎突的,需要女子的衣物了?”驿丞夫人着实有些疑惑。
傅景骁此番去荆州, 用的是段延这个化名,装作商贾好暗地里调查。驿馆里南来北往商客众多,不能暴露了身份。虞卿卿的出现不在计划之中,该如何给她按个合理的身份?
稍一思忖,傅景骁舒展了眉头回道:“家中表妹贪玩,见我要出远门,便悄悄跟来了。姑娘家不懂事,什么也没带,还淋了一身雨, 叨扰夫人了。”
驿丞夫人恍然,点头笑道:“不妨事, 不妨事。这春日的雨凉得很,姑娘家受寒了可不好, 但若是段老板不嫌弃, 待会儿我派人送几碗姜茶来。”
“有劳夫人了。”傅景骁点头,“还需麻烦夫人再收拾间小院子或是空房出来。”
闻言,驿丞夫人却是面露难色:“段老板真对不住了, 今日驿馆内都住满了,若非您提前打招呼,您这院子怕是也被占了。”
毕竟只是间小驿馆,没有空房了,就算自己现在是王爷,也没有要将其他人赶出去的道理。
“段老板,这院子虽小,还是分了主屋和耳房的。您看要不您在耳房将就一夜,让表小姐睡主屋?”
虞卿卿沐浴完,刚一推门想要出去,便听见了驿丞夫人那句“没有空房”,接着,便又听见驿丞夫人提议让傅景骁去旁边的耳房将就。
迈出门栏,忙道:“不用将就,不用将就,我回去便是。”
傅景骁堂堂王爷,哪能去睡耳房。
“表小姐说笑了,这个时辰您再快马加鞭往回赶,城门都关了许久了。”驿丞夫人笑道,不由地上下打量了虞卿卿一眼,“表小姐看着面熟,是不是从前在我这住过。”
出了长安城,最近的一间驿馆就是这一间了。去年从姑苏回长安时,虞家住的便是这间驿馆。驿丞夫人这么一提,虞卿卿倒是想起来了。
“去年……”
刚要开口,便感觉手腕上忽的一疼,傅景骁握住她的手,截过话头道:“夫人定是看错了,我这表妹自幼身子不好,从未出过长安城呢。”
表妹?
傅景骁为何叫她表妹?
虞卿卿这才察觉出不对,再一回想,适才驿丞夫人称傅景骁为“段老板”,称自己为“表小姐”。这才惊觉,傅景骁是隐姓埋名变换了身份,自己擅自追过来,岂不是坏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