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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卿气得狠狠地踩了踩虞卲的黑靴,冷不丁地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树后影影绰绰闪现,虞卿卿稍敛神色,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依照虞卲所言回自己的青槐院。
复行数十步,拐过一墙角,等离了虞卲的视线后,又拐道绕到西侧的树林。
“夜翎,到底是怎么回事?”
适才虞卿卿看见的人影,正是夜翎。
夜翎躬身回道:“太子殿下用了徐军医特制的金疮药,今晨便口唇发乌,伤口发黑,江太医诊断太子是中毒了。而后,太医院验出那金疮药中参了毒,非但不能治伤,更会害太子性命。只因那金疮药是王爷取来的,文王便道王爷欲谋害太子,皇上一怒之下便给王爷禁足听候发落……”
虞卿卿不解:“好端端的,太医院为何要用徐军医的金疮药?”
“春宜阁被烧了,太医院所带的药材全化成灰,这才向军医求药。”
徐川那金疮药虞卿卿见过,她前两日晚上还给傅景骁上过药呢,怎么可能有毒!
定是文王陷害的!
“二姑娘,属下还需去查真正下药之人,先告退。”
夜翎抱拳行礼正欲离开,刚一转背就被虞卿卿给叫住。
“等等,你刚才说今晨太医院才验出金疮药中被参了毒,难道给太子上药前江太医就没先查验过吗?”
夜翎回道:“昨夜江太医也验过,当时那药并无不妥。今晨,再次查验的是太医院的孙太医。”
虞卿卿恍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孙太医?是孙胜!”
“好像是这名字。”
闻言,虞卿卿不由地抿了抿唇。
这下子就说得通了,那孙胜正是小说后期才暴露的文王的手下,若是由他查验的金疮药,岂不是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虞卿卿眼珠子一转,立即心生一计。微微眯起眸,对羽儿道:“羽儿,你去将孙太医请来。”
孙胜在太医院的职位不高,此人最为见钱眼开,羽儿只用了两锭银子便请到了他。
小亭内,虞卿卿将两个小药盒递到孙胜面前,语气诚恳地请教:“还请孙太医帮小女看看,这两盒金疮药可有何不同啊?今早,小女受了点伤不知涂哪盒药才好。”
虞卿卿是皇后的侄女,孙胜又收了她的银子,办事自然不敢怠慢。他将两盒金疮药都打开,从颜色、气味、粉质各方面仔细查验了一番,回道:“回虞姑娘,您这两盒药都是一样的,用那盒都一样。”
“真的?孙太医不愧姑母说的妙手医圣,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小女第一个就想着找您帮忙。”虞卿卿笑着夸道。
“虞姑娘谬赞了。”孙胜嘴上谦虚,面上却已是笑开了花。连皇后都夸他了,看来他里升官进爵不远了。
“小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虞姑娘但说无妨。”
虞卿卿:“孙太医能否帮小女在纸上做个证,不然哥哥不会信小女说的,他总说这两盒药药效不同,非让我找人问清楚。”
孙胜点了点头,心想不过是帮虞卿卿写几个字而已,等她在皇后面前再美言几句,自己的仕途不就更顺了嘛!
思及此,孙胜没有拒绝,大笔一挥在纸上工整的写下了两盒金疮药所用的药材和药效,还不忘在最后署上自己的大名。
待孙胜最后一笔停笔,虞卿卿忽而变了脸色:“夜翎,上!”
夜翎忽而从小亭顶上飞下,一手刀快准狠地敲在了孙胜的后劲,孙胜当即昏了过去。
“走,去少阳院。”
少阳院内,江太医还在为傅景晏清理体内的毒素。嘉贺帝看着躺在榻上的傅景晏,脸色无比沉重。
傅景晏是他与先皇后的儿子,亦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如若傅景晏出了事,他如何去面对故去的先皇后?
江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终是松了口气,回禀道:“回皇上,太子殿□□内毒素已清。”
闻言,嘉贺帝面上的神色终是缓和了几分。
“禀皇上,虞家二姑娘求见。”一黄门躬身走入内室,禀道。
嘉贺帝微微蹙眉,不知虞卿卿在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他摆了摆手,道:“不见,让她回去吧。”
少阳院外,黄门出来传话。虞卿卿听着那声“不见”,心不由地又紧了几分。
正巧这时,皇后听闻傅景骁体内毒素已清,前来看望碰上了被拦在院门外的虞卿卿。
“卿卿怎么在这?”
“姑母!”虞卿卿面露喜色,忙道,“我、我想进去看看太子殿下。”
一进主屋,虞卿卿快步上前直接跪在了嘉贺帝面前,磕头请罪:“皇上,民女有罪请皇上责罚。”
嘉贺帝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语气略显不悦:“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民女、民女偷了太子殿下用过的金疮药。”虞卿卿一边说着,一边又重重地嗑了个头,继续解释,“民女将那金疮药重新给孙太医查验过来,那药中并没有下毒。”
“嗯?”嘉贺帝沉下了眉。
虞卿卿接着道:“民女也有一盒徐军医特制的金疮药,两日前还用过一次,身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孙太医也将两盒药对比过了,那两盒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太子殿下中毒和金疮药无关!”
“放肆!谋害太子乃重罪,岂是你小孩子家胡言便可下定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