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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素云赶紧跑了出去。
不多时,大夫便在仆人的催促下拎着药箱赶了过来。
薛煦州赶紧将位置让给了老大夫,让他给许殊看病。
这时候,陆瑶也闻讯换好衣服赶来了,她握住薛煦州的手,关切地问道:“薛郎,娘前几天不好好的吗?这是怎么啦?”
薛煦州摇头:“让大夫先诊脉。”
大夫在询问伺候的丫鬟许殊的症状。陆瑶每听到一项,心里就有谱了,这不就跟那只猫的情况大同小异吗?看来是丹药起了作用。
她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双目紧紧盯着大夫。
这会儿大家都望着大夫,倒是没人怀疑她。
大夫诊断之后,果然没找出真正的原因:“薛夫人的身子非常虚,估计是劳心费神,思虑过甚,加之年轻的时候生产耗空了身子所致。”
“那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尽快治好我娘?”薛煦州连忙问道。
大夫面色难看:“这……夫人身体极度虚弱,老夫医术浅薄,薛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
薛煦州不信邪,又请了好几个大夫,甚至连宫中的御医都请了几个过来,说辞都大同小异,夫人身体亏空得厉害,只能听天由命了。
薛煦州又心痛又难受,连忙修书让人送去给薛煦明,让他赶回来见母亲一面。同时放下了手里的公务,整日在许殊榻前伺候。
陆瑶虽然身怀六甲,但作为儿媳妇,这种情况也是要来侍疾的。
过了两日,许殊总算悠悠转醒,但状态还是很差,精神萎靡不振,看到儿子儿媳妇在床榻前,她看都没看陆瑶一眼,喘着粗气说:“煦州,娘有一事要跟你单独说,你要相信娘,娘要不行了,绝不会骗你,娘身体好好的,没得这种病,娘知道,是有人……”
陆瑶听到这话,心里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大夫的话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重生的人,上辈子这老虔婆可没生这种病,她肯定是怀疑自己了,还要告诉薛煦州,陆瑶情急之下,故意脚步一歪,磕到旁边的柜子,尖叫起来:“啊……”
听到这声音,薛煦州下意识地回头扶着她,关切地问道:“瑶瑶,瑶瑶,你没事吧?”
陆瑶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抱我到窗台边的榻上休息一下吧。”
说这话时,她一直留意着许殊的动静,见许殊似乎耗尽了力气,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才稍稍放心。
薛煦州赶紧将她抱了过去。
陆瑶躺下后抓住了薛煦州的手。
薛煦州挂心着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让人请大夫来给你看看,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娘,有事回头再说。”
陆瑶轻轻摇头说:“薛郎,我没事的,不用请大夫。娘的事要紧,娘才三十多岁,还没看到咱们的孩子出生,她不能有事。京城的大夫不行,兴许有别的大夫可以,煦州,娘这儿我盯着,你让人去到处找找,若是找到什么民间高人,兴许能治好娘的病呢!”
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走了,薛煦州觉得陆瑶这提议挺有道理的,他点头:“好,你看着点,我让丫鬟进来盯着,这就去跟管家商量,张贴告示,重金求医,看能否找到高人治好娘的病。”
“好,你去吧,娘这里有我看着,你尽管放心。”陆瑶含笑道。
等薛煦州走后,她从床榻上下来,接过了素云端来的药汁:“我来吧。”
素云将药汁递给了她。
陆瑶坐在床前,亲自喂药,但许殊嘴巴紧闭,怎么都喂不进去,药汁很快就将垫在她下巴的帕子打湿了。
陆瑶便将帕子给了素云:“这个拿走,我慢慢喂娘的药汤。娘喜欢玫瑰酥,你去买点玫瑰酥,万一娘醒了给她吃点她喜欢的!”
素云有些踌躇:“那奴婢让香云进来伺候吧,大奶奶有身子,不宜太过劳累。”
陆瑶摆手:“不用,我没事,让我照顾娘吧,我想尽一份为人媳的责任。你去忙吧,有需要我会叫香云的。”
主子都这么说了,素云也不好再争,应了一声,轻轻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陆瑶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盯着许殊苍白憔悴的脸,咬牙低声说:“都是你逼我的!”
她将药碗放在一边,然后从袖袋里掏出白玉瓷瓶,一口气取出四五颗小丹丸,掰开许殊的嘴就往里塞。她绝不能让许殊醒来,不然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这粗鲁的动作掰疼了许殊,她悠悠转醒,眼神凶狠,用力咬了陆瑶的手一口。
陆瑶吃痛,挪开了手,死死瞪着许殊:“吃,给我吃下去!”
“咳咳咳……”许殊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脑袋左右摆动,虚弱地反抗她,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是,是你害我!”
陆瑶又怕又急,凶狠地承认:“是又怎么样?你就认命吧,既生瑜何生亮,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少废话,赶紧吞……”
话未说完,忽然一只长满茧子的大掌从背后伸了过来,提起她的领子,将她拽起来,丢到了地上。
一屁股落地,陆瑶惊恐地回身,就看到薛煦州杀气腾腾的脸,她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声:“薛,薛郎……”
第23章
薛煦州本以为重金悬赏要花不少时间,谁知他一提,崔管家就说见过别人家贴这样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