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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家坐下喝口茶,有什么慢慢说。”薛平贵先将代战按在椅子上,又来劝许殊。
两女给他面子,相继坐下。
许殊听到薛平贵在心里松了口气,还抱怨:代战和宝钏未免都难搞了点!
许殊很想笑,不是想享齐人之福吗?这才哪啊,就叫头痛了。
三人都不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最后还是薛平贵没辙,主动介绍道:“王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宝钏,她为我苦守寒窑十八年,吃糠咽菜,受尽了苦楚!”
接着又对许殊说:“宝钏,这便是我跟你说的西凉公主,也是我如今的王后代战。当初若非她相救,平贵已死在塞外!”
许殊得承认,薛平贵虽然人品不咋滴,也没多少真本事,但是真会说话,尤其是擅长哄女人。看看,先是跟代战说王宝钏为他受了十八年,待他有情有义,然后又说代战救了他,对他有恩有情。
两个女人都爱他,便是为了他,就不该计较了呗。谁要计较,那就是不识大体。
呸,脸真大!
许殊没作声,只是垂下了眼睑,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倒是代战被他哄住了,终于大发慈悲开了口,只是口气还是不怎么好:“看在你为大王守了十八年,坚贞不渝的份上,本宫便允许你去西凉,好好照顾你,以后让你衣食无忧。”
这话说得好像她多大方一样。
许殊倒不怨代战,哪个女人愿意跟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且代战说起来也是个工具人,自打见了薛平贵就要死要活,非君不嫁,而且还放出“若是薛平贵死了,她也不活了,宁愿为薛平贵放弃公主的身份”等等的奇葩言论,简直跟中了魔一样,其痴迷程度比王宝钏都要严重,最后逼不得已,让西凉老国王夫妻同意了将她嫁给薛平贵。
这跟剧中出现过的其他人一样,已经脸谱化,反正只为男主服务,没救了。
许殊吸了吸鼻子,似是极难过的样子,掩鼻起身,匆匆丢下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我先回房了”便推开门跑去了隔壁,一副被情敌打击,伤心的模样。
“宝钏……”薛平贵连忙追了出去,但回应他的是啪的关门声。
吃了个闭门羹,薛平贵又唤了两声,见许殊还是不愿开门,他又恐代战生气,只能失落地回了屋,无奈地看着代战说:“我的王后啊,你现在就跟宝钏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事以后回去再说嘛。”
代战可没王宝钏那么好脾气,撅起嘴,控诉道:“有了她,你就忘了我是吧?你可是答应了我,一个半月必回,可这都两个多月了,若不是唐皇通缉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留在中原陪她,不回来了?”
木屋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代战又在气头上,没有控制音量。
许殊在隔壁听到这话,很想说,公主你真是想多了,就是为那荣华富贵,他也不可能不回啊!
薛平贵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没有的事,我不是写信告诉你,有事耽搁了吗?西凉有你,有咱们的孩儿,我怎么会不回呢!”
代战也是个好哄的,几句话就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隔壁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月娘见声音消失,凑到许殊面前,低声问道:“夫人,那个公主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许殊轻轻笑看了她一眼:“月娘,做人得有耐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慌什么呢?”
月娘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奴家这不是担心吗?奴家才不想背井离乡,跟他们去那劳什子西凉呢!”
许殊点头,没多说:“我知道了。”
代战来了之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薛平贵没什么时间陪许殊和月娘了。他要么是出去办事,要么就呆在隔壁屋陪代战,除了吃饭,许殊几乎与他碰不上面。
其实不用应付他,许殊心里是高兴的。但这也意味着,她不清楚他们的进度。
虽然知道肃州城里有永安王的人马,可为了谨慎起见,许殊并没有跟他们联系,若不能从薛平贵那里了解外面的情况,她就要成睁眼瞎了。
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许殊都还是到场,然后时不时地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从代战和薛平贵的口中,许殊了解到,近日肃州城又涌进来一批中原人,搜查的密度在加强,四个城门更是看守的重点。他们想要悄悄潜入玉门关,不惊动朝廷兵马就顺利返回西凉很难。而且玉门关也多了许多朝廷的人马。
代战是个性子很直,很急的人。
在肃州城里等了几天,她就耐不住性子了,拍着桌子说:“等什么等?这要躲到什么时候,咱们直接杀出城,直奔玉门关,让表哥带兵在玉门关接应咱们就是!”
简单粗暴,不愧是就天之骄女!
许殊很想给她拍手点赞。
但薛平贵显然不赞成这个行动:“这样太冒险了,若只有平贵一人倒也罢了。可王后在此,平贵怎能连累你跟着犯险,咱们再等等,朝廷的人马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迟早要回去的。”
他愿意等,许殊可乐意这么一直磨磨蹭蹭地等下去。
至于直接联系永安王抓了薛平贵和代战,这个主意虽爽,但却不够爽。因为没有一网打尽,西凉不除,以后两国还要发生战事,若是薛平贵没死,搞不好哪天他又跑回西凉东山再起了,许殊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报仇嘛当然是要斩草除根,永诀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