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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谁对自己好她就加倍的对对方好,谁对自己不好,她便不再坚持。
霍司奕还坐着,他看着一张凌乱的桌子,曾让自己这么失望的一个人,怎么会消气,怎么可能会原谅。
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为这次偶遇缓和一些,他怎么会这么天真。
……
……
女人的每个月里,总有那么一两天是要忏悔自己整个月的所作所为。
忏悔时发誓不再碰凉的食物,再碰就是傻*,过去这两天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甘心做起了这个傻*。
在原位上坐了片刻,要走时才发现温诺柔还在前台,脸皱成一团,一副为难的样子。
过了会儿有女店员走过来,抱歉的摇了摇头。
她的脑袋有些耷下去,精神奄奄,有些为难且慌张。
这是,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了?
不等大脑深思,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时温诺柔正低着头,开始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
店员还未走,闻声温诺柔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唇又放弃了口中的话。
去楼下的地超,最快来回也要十分钟,正值用餐高峰,餐厅里忙得很,说出来太叫人为难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色的连衣裙。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世上哪来早知道。
温诺柔又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完全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饭馆里有些吵,看她屡次欲言又止霍司奕便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语气也变得有些紧张。
实在没了办法,她颔首,垂着眼睛,神情复杂,“你能去帮我买个东西吗。”
只是买个东西而已,为什么是这副表情,按照以往他对温诺柔的了解,能让她是这幅表情的肯定是大事。
于是想也没想的答应下来,又问:“什么东西。”
温诺柔的脸皮带上些不易察觉的红色,但她一直是低着头的,霍司奕全然没有捕捉到,也没有发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而是着急地追问。
“就,卫生巾。”
“……”
……
……
卫生巾?
卫生巾……
霍司奕严阵以待,转头看向已经呆了的店员:“你好,请问就近的超市在哪里。”
……
地超里有一整列货架上摆的都是卫生巾,各种花里胡哨的品牌,各种花里胡哨的广告。
长度大小舒适感,对一个男人来说,挑这种东西的复杂与困难程度不亚于去挑葡萄,从大小色泽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品名。
霍司奕如临大敌,拿出签署一份千万大单的架势,眉头紧皱,站在货架前犹豫不定,有女生从这边走过,看到他时眼神透着奇怪。
旁边的理货员看不过去,缓缓走了过来,礼貌地问他:“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这时霍司奕的手刚好放在货架最顶端,听到理货员这么问‘嗯’了一声。
“我已经选好了。”
说着便离开了专区。
幸而中午人并不多,不然依照他的长相,单独一个人来这边买东西,不知要有多少人偷偷议论这件事。
女士洗手间外人很多,他托其中一位女士将东西帮温诺柔捎了进去。
被请求帮忙的女生年纪不大,大约也才刚刚成年,听他道明原委,目光软了下来,一副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的样子。
每个月到这种时候,温诺柔都会将痛经列为生命之无法忍受之痛。
肚子是疼的。
还是非常的疼。
颗粒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彪出来,人是平时多么彪悍的人,这会儿都弱得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
这时候从洗手间门下面伸进来一只手,还有人跟她说话:“这是刚刚门外有位男士让我交给你的。”
是霍司奕。
她将东西拿了进来,小声道了声谢。
“那是你男朋友吧。”门外的女生激动中带着些兴奋的突然八卦道。
男朋友?
“他对你可真好!都能为你去超市买卫生巾。”
从这件事上来说,确实挺好的。
温诺柔干笑两声,模棱两可的‘恩’
因为疼痛加闷热,衣服几乎湿了个透,还止不住的一个哈欠打的一个,根本停不下来,也根本没空去纠正女孩的话。
泪腺受刺激一直在往外分泌眼泪,眼眶子整个已经红透了。
看上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样凄惨的时候一年有十二次,疼进医院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是医生检查一圈也无能为力。
继发性的痛经除了布洛芬,没什么特效药来降低痛感。
她艰难从厕所里出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黏在额头上。
不仅身体里不舒服,皮肤也粘粘的也不舒服。
不过才几分钟而已,她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脸色蜡黄眼眶通红,虚弱的像是来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看她出来,霍司奕赶忙走了过去,语气不容置喙。
“我送你去医院。”
“不需要。”她忍着痛,不自觉得咬了咬下唇:“我随便找个酒店歇一歇就好。”